“怎么,你現在是想來跟我算賬嗎?”席有幸諷刺地打量著他,看著他強行按耐好脾氣的樣子,愈發覺得可笑,“有意義嗎?還是你覺得我會乖乖地聽你說教,讓你批評?”
慕何目光復雜地凝著她,片刻后嘆出了一聲,“我不是要跟你算賬,也不是要對你說教,更不是要批評你。”
席有幸冷著臉,不置一詞,擺出了懶得再跟他多費口舌的架勢。
慕何僵持不過她,終于妥協般地說了一句,“我是想看看你手上的傷。”
話音剛落,卻見席有幸整張面容上迅速地凝出了更深的寒意。
“我沒受傷。”她干脆地甩出拒絕,“不用誰看。”
“是嗎?”
慕何顯然不信的反問語氣令席有幸蹙緊了眉心。
“那你右手伸出來,我看一眼。”慕何話聲平靜,卻帶著一份強硬堅決。
席有幸被他觸怒了一般,高傲地揚著臉看他,“我要說不呢?”
“我也不是在跟你商量。”慕何竟是拋卻了他的君子守則,態度十分明確,她的右手,他一定是要看的。
席有幸臉色泛出陰霾,右手背在身后,扭得更緊,咬牙冷哼,“多管閑事。”
慕何也不理會她的嘲諷,就要把人帶往沙發那邊。
席有幸似乎氣急了,張嘴就嘲,什么話不好聽,她就說什么,只想把慕何刺疼刺急了,最好是能滾出這間房,別賴在這里,別對她的事指手畫腳,橫加干涉。
但她忘了,當初是她允許慕何住進來,剛才也是她開門把人放進來的。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進來的這位大影帝就是溫柔的時候可以當好好先生,固執的時候反而會像撬不動的頑石。
不管她的話說得有多難聽,慕何皆是充耳不聞,執意要看她的右手。
她被他拽到沙發邊,跌跌撞撞地坐下,本來就夠狼狽的,他更要越過她的防備,強勢地去捉出她別在后頭的那只手。
這種行為好比狠狠地捏爆了席總心底的大地雷。
席有幸惱怒地猛然抬腳,她現在雙手不方便,索性就用腳去踩了慕何的皮鞋。
即便她現在穿的不是高跟,這一腳踩下去,也夠慕何疼得眼前發黑。
慕何果然抽了氣,挪開腿腳,卻在她要趁勢起身的瞬間,又動作迅速地張開雙臂,將她重新收納入懷里。
“慕何!!”
她咬牙切齒般的聲音立即落進慕何的耳中。
慕何稍微垂了頭,輕輕地抵上她的前額,和她的呼吸挨近,苦笑著緩聲低嘆,“你就不能老實點嗎?”
被倒打一耙的席總簡直氣結,恨恨地哧問,“到底是誰不老實?!不是你在沒事找事嗎?!”
“——有幸,我是在關心你。”慕何的語氣倏然變得格外認真,透出了滿滿的疼惜,“我關心你,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