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戲志才說的,任城縣這里是“敵國”,任城、兗州沒有舉兵來攻已經算是好的了,更別說會給他們供應糧秣等物資什么的了,后勤物資必須要從徐州送過來,這樣一來,就得在泗水東岸構筑一處據點,以保證徐州的物資不會被兗州的部隊截斷於河對岸。
兩人領兵在外,有一定的臨機處置之權,不必事無巨細都向荀貞請示,計議定了,二人便先選定在河西的兩個據點位置,繼之又定下在河東的據點位置,然后請來臧霸,征詢他的意見。臧霸是此次軍事行動的副將,即使出於禮敬,也是得征求一下他的看法的,臧霸無有異議。
許仲遂召來夏鳴,命他道:“主公令我等在城外構筑據點,我與軍師、藏將軍商定,……”,他示意夏鳴近前,指點著案上展開的地圖給他看,“在泗水西岸的此二地以及泗水東岸的此地各建一處,汝可於明日就分派役夫開始構筑。”
夏鳴細細地觀看地圖,記住了這三個地點,應道:“諾。”
為了不影響徐州本州的農事、水利建設、州學興建等各項事務,這次的軍事行動前,荀貞沒有抽調太多的役夫給許仲,三個據點說起來不多,但工程量也是不小的,許仲命令明天就要開建,夏鳴需得立刻回去安排役夫的輪班使用,因而領了軍令之后,他即行禮離開。
等他走了,戲志才、許仲、臧霸三人說及軍務。
臧霸說道:“鮑濟北屯在亢父,進又不進,退又不退,也不知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戲志才笑道:“他如要是進的話,恐怕早就進了,今他既然駐兵不進,我料他遲則四五日,短則就在這一兩天,必會離開亢父。”
“噢?此話怎講?”
“濟北國內的黃巾越鬧越烈,鮑允誠身為濟北相,豈可久離郡中?”
“這倒是。”
若是那貪生怕死、無能之輩,在黃巾肆虐之際,或會不想回郡,乃至掛印棄職,但鮑信卻是一個有擔當、有膽氣的人,他絕不會離郡太久的。
確如戲志才所料,鮑信剛於昨天給劉岱上了一道請求回濟北的書。
亢父城外營中,鮑信立於望樓之上,眺望北方。
望樓上沒什么人,除了他,就只有他的長子鮑劭。
“父親,劭有一事,至今尚未想通。”
“何事?”
“緣何戲志才會說徐州兵入我兗州,可使州伯不必再左右為難?又緣何州伯會信這句話?”
“這有什么想不通的?”
“劭愚陋,請父親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