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蕉瞇起眼,明明十分自豪,卻故意以淡漠語氣說道:“飛升境。”
陳青牛猛然站起身,一躍而起,來到老槐高高樹枝之上,遠望樹立起一塊涿鹿界碑的區域,神情凝重。
王蕉打趣道:“行了,放心便是,那尊魔頭已經被徹底鎮壓降伏,你當龍虎山那撥老天師真是吃素的不成?”
陳青牛悻悻然飄落地面,有些尷尬,“這就好。”
王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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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晦暗不明,“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一方天地也有一方天地的氣數,氣數多寡,會有個定數。比如這西涼,香火愿力也罷,山河氣數也罷,至多支撐一人證道。原本是那魔頭,就是想要在此氣吞山河,一舉飛升成仙……”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
陳青牛心思急轉,十世謫仙人的王蕉泄露天機之后,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魔頭失去了這個機會,商湖母蛟取而代之,藩王府邸的陸法真便硬生生將其斬殺,希冀著占為己有。但是問題在于,陳青牛并不覺得陸法真能夠得逞,這是一種玄妙的直覺,總覺得陸法真雖然已經屬于得道之人,可總是差了那么點意思。
一線之隔,往往就是天壤之別。
王蕉笑道:“請你吃過一頓飯后,我就會離開南瞻部洲。陳青牛,你也好自為之,最少別死在我前頭。”
陳青牛瞪眼道:“好歹一場朋友,離別之際,能不能說點好話!”
王蕉大笑道:“那就祝你天下無敵,長生成圣!”
陳青牛哈哈大笑,開懷道:“借你吉言!”
晚飯是在一戶村民家里,對于這位私塾先生,祖孫三代八口人,都十分尊敬。
暮色里,一同走到那座拱橋后,王蕉突然轉身,望著陳青牛,眼神深意,嘴角微微翹起,輕聲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離開之前,我送你一樣東西,一旦祭出,可鎮壓飛升境之下所有修士,是一張龍虎山的鎮山法箓,威勢足可摧山倒海!只是不到生死關頭,你莫要輕易使出,因為只有一次機會而已。切記切記。”
陳青牛神采奕奕,“我就知道,王武胎你是位厚道人!”
王蕉示意陳青牛伸出手,然后她也伸手,滿臉凝重,只見她手掌驀然綻放出璀璨光芒,緩緩貼住陳青牛攤開的手心,與此同時,兩人視線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
陳青牛收起手掌,嬉皮笑臉道:“王謫仙,不然也把那酒葫蘆送給我?好事成雙嘛!”
王蕉沒理睬他的得寸進尺,只是小聲提醒道:“范玄魚,蓮花峰,觀音座,三者你都要小心。”
陳青牛收斂笑意,點點頭,“我會的。”
王蕉轉身,一瘸一拐走向拱橋一端,陳青牛望著她的背影,突然喊道:“王蕉!”
她轉過頭,有些疑惑。
陳青牛嘿嘿笑道:“要不然就別去啥龍虎山了,跟我混得了,好歹酒肉管飽,不用風餐露宿。”
王蕉一笑置之,深深望了眼年紀輕輕的蓮花峰客卿,“珍重。”
陳青牛猶不死心,“王蕉!你本來就腿腳不利索,還跑那么遠,不累啊?”
王蕉已經轉過身,抬起胳膊,伸出一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