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完全不信李寺說的,認為他是在拖延時間。
這宋詞不說要論詞牌名的區別,光是這字數也比詩要多不少,就李寺這種泥腿子,即使讀過幾年書,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完成。
這還不論完成的質量,只是完成那幾十字就已經是阿彌陀佛了。
秦熺自認為沒有這個本事,他這首臨場發揮的詩,實際上早在茅山的時候,就已經打好了腹稿。
今日賦詩,無非是潤色了一下寫了出來,算不得臨場發揮。
而李寺現場作詞,那就肯定是現場作的,因為李寺是生意人,平時根本就不會為了附庸風雅去準備幾首拿手的好詞去和文人斗氣。
李寺剛才明明是在拿秦熺的詩詞紕漏做文章,又哪里來的時間想詞?
可秦熺失算了,李寺不過在腦海中一個閃念,一首后世幾十年的詞便清晰的映在了李寺的眼前。
本來李寺想拿岳飛的詞糊弄這幫人,可是岳飛離的太近,要是拿岳飛的詞裝牛叉,那以后岳飛拿什么裝牛叉?
況且太近的改變,可能會對之后的歷史有重大的歪曲,那可不是李寺想看到的局面。
其實現在的情況就已經改變了歷史,秦熺的這首詩,本來是十幾年后才出世的。
于是思來想去,李寺決定借一首辛棄疾的詞。
辛棄疾明年才出生,到他會作詞的時候離現在還有幾十年,不妨事。
樂婉聽得李寺說字寫的不好,早就款步上前,對李寺道:“李掌柜,樂婉不才,愿為李掌柜執筆。”
“這……”李寺有些猶豫,讓一個女的給自己寫字,好像有點吃軟飯的意思。
誰知王靜鷗已經抓起了筆,把樂婉推開一邊,對李寺說:“你念,我寫。”
秦熺心里那個氣啊,老子寫詩的時候,你磨墨都不肯,現在這個李寺說不會寫字,你倒是親自幫忙執筆了。
李寺尷尬的一笑,對王靜鷗說:“那就有勞小靜了。”
要不是自己的字實在是拿不出手,怕辱沒的辛棄疾的大作,李寺絕不會讓女人給自己代筆。
“李掌柜,你就不要故弄玄虛了,現在也有人給你執筆,我們都在等著你的好詞呢。”
秦熺陰陽怪氣的催促李寺,想看看李寺怎么收場。
反正他是堅決不信李寺能做出詞來,即便是柳三變在世,也不可能這么快憋出一首詞,何況李寺一直沒有時間思考。
就算李寺真的作出了一首詞,那肯定也是慘不忍睹。
“等著出丑吧,哼!”秦熺的眼角有笑意,心想你李寺前期鋪墊的越好,你后期出的丑就越大。
還讓王靜鷗替你執筆,我呸!你也配!
李寺不慌不忙的張開了口,可是半天也沒發出聲音來,王靜鷗的筆也停在半空,墨汁都滴下去打濕了宣紙。
“你倒是念啊!”秦熺一伙人當即有人開口催促。
“丑奴兒,登豐樓作詞!”李寺大聲的年出了詞的題目。
實際上他要寫的詞,是辛棄疾的丑奴兒書博山道中壁。
不過這首詞還沒出世,他就用了辛棄疾的詞牌名,自己擬了個題目。
“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李寺指著秦熺道。
“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李寺一口氣把這首千古傳唱的詞念了出來,王靜鷗的毛筆也如游龍戲鳳般一氣呵成。
念完這首詞,李寺眉毛一揚,得意的看著秦熺道:“秦公子,你覺得我這首詞寫的如何,是不是有些太過直白了呢?”
“是!是真的直白,你這也叫詞?”順著李寺的話,秦熺那邊當即有人隨聲附和。
但是秦熺隨手就是一扇子敲在了他的頭上。
“不懂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