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夫洛等精銳傭兵奉命將尸體拖出來,隨著一些死尸隨身攜帶的金銀器器具被搜出,完美應證了其身份高貴。
更關鍵的正是那支已經彎折的鐵劍,鍍銀劍柄,豈是普通人可以享有。
而另一位精銳傭兵干脆翻出來一面染血的旗幟那怕它變得殘破,它仍是一面花紋清晰的旗幟!
“是諾森布里亞王旗!”保羅手指著大驚道。
“你們的!旗幟?”留里克昂首問。
“是貴族的!我只是最普通的仆人。”
留里克點點頭,示意耶夫洛采取一些措施。
緊接著,保羅就在震驚中不得不重新評估自己的判斷。這個會在胸前畫十字的美少年,他真的是主的仆人?
如果少年真是仆人,就是主的墮落的仆人。
哪怕伯爵已經死了,他畢竟是貴族,豈能受到如此的羞辱?!
原來耶夫洛等人以繩索拴住伯爵的雙上腳,系在馬車的木板上。他們摘下伯爵的的鎖甲和鐵盔,收繳其劍與匕首。
如同一坨爛肉般的伯爵,以自己的后背去洗刷染血的泥路,而周遭燃燒房屋的濃煙也愈發猛烈。
也許留里克犯不著去搞這樣的拖尸之舉。其實不然!因為那些巴爾默克人和設得蘭人,大家本質都是維京人,大家有著對強者的無限崇拜。一個統帥,除了要帶著兄弟們發財外,更要讓大家知道自己是最暴力的戰士。
能在亂軍中找到敵人的統帥的尸體,這要是公然展出,等于說留里克必會獲得人們的歡呼。因為,戰士們非常渴望看到自己的統帥親手殺死敵人的統帥,諸如用敵人酋長的頭顱去做骨杯,維京戰士們只會高興于自己正在追隨一位偉大的戰士王。
黃昏,城外。
一片靠近大海的小樹林就是留里克選中的自己的宿營地,在這個位置他能輕松看見自己的阿芙洛拉號。
麻繩掛著愛丁堡伯爵的脖子,尸體被吊起來展示,其彎曲的鐵劍插在其腳下的泥土。
終于到了這里,糧官保羅才徹底明白過來,他們根本就不是主的仆人。
但是,他們也不是單純的野蠻人。
待留里克這里安頓下來,保羅深深地爬到正烤火的留里克,卑微著身子問道:“大人。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我?”留里克瞥他一眼,又示意自己的傭兵們不必再戒備。
他看著跳動的火苗,嚴肅認真地繃著臉平靜地以諾斯語一板一眼道:保羅長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在劫難逃,被他們嚴密看管,逃跑會被立刻殺死。
自己的命運究竟會如何?保羅又壯著膽子詢問。
“做我的糧官,管理我的糧食,做得好,你會得到好處。否則!死亡。”
這番話保羅是完全聽懂了,他并非真的臣服,只是自知無法逃離這全新的命運。困境中此人已經釋然,無論跟隨哪個主人,自己終是一個奴仆。他只有緊握自己的信仰堅強地活下去,唯一慶幸的是,這些入侵者可以奪走愛丁堡的一切,卻無意奪走自己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