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兒要建一個云臺閣那般凌煙閣,也把小癡哥哥供奉起來!”
劉辯連連點頭答應,何輔好像很滿意拍了拍他小腦袋,又側頭看向一臉怪異的何進,咧嘴一笑。
“醒掌殺人劍,醉臥美人膝。”
“就算是個城門乞兒,也會夢想著錦衣歸鄉、權傾天下。”
何輔咂巴了兩下嘴角,抬頭看向急匆匆出現在院門處的蔡邕,見他如此,何輔就知道老好人前來為何,心下竟有種感慨來,這才多久?
雒陽城說大不大,說小也絕對不算小了,怎么就能傳揚的這么快了呢?
“唉……”
何輔輕聲嘆息,也不理會來到身邊的蔡邕,而是看著天邊一抹暈紅的浮云……
“文人之傲,傲于骨,止于論;武將之傲,傲于氣,止于戰;君子之傲,傲于度,止于容;是以文武君子,容止若思,言辭安定,似蘭斯馨,如松之盛。
小人之傲,傲于言,言無度;鄙人之傲,傲于表,表無容;卑人之傲,傲于心,心無善,是以卑鄙小人,興則絢矣,恐人不知,廢則屈膝,奴顏舐股!”
蔡邕剛剛得知了“西園幼軍”事情,想也未想就跑了過來,正待焦急詢問怎么回事呢,來到近前卻聽到“六傲”來,不由一陣呆愣。
何輔也不理會蔡邕,而是轉頭看了眼眉頭微擰的何進,又看向天邊余暉,輕聲嘆息……
“先生曾說過‘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話語,意思是說,三歲時是天性,而七歲的品性則是父母、長輩們賦予的品性……”
“先生說,性格決定命運……”
“先生說,阿父就不是個大將軍的料子,就算勉強做了大將軍,也是……德不配位……”
“混賬!”
何進大怒站起,嚇得劉辯一陣哆嗦,慌忙趴在大兄寬闊懷里,何輔只是輕拍了幾下懷里娃娃,嘴角卻滿是苦澀。
“先生說……說阿爹是個屠戶……”
“先生是世之智者,是世之大儒,又怎么可能去賤視一屠戶?”
何輔側頭看向陰沉著臉的何進,不置可否笑了笑。
“阿父性子暴躁易怒,看似霸道強橫,實則是個猶豫不決、懦弱小人……”
“閉嘴!”
何進大怒,毛發虛張指著依然躺在藤椅里的何輔。
“你個混賬……混賬……”
何進猛然后退,一臉驚駭看著躺在藤椅里的兒子,如同看到血山血海的如山尸體……
不僅何進爆退,原本坐著的蔡邕也猛然站起,同樣驚駭看著雙眼微瞇的何輔,活了半輩子的他知道,只有殺很多人才有如此濃重血腥味,可……可這怎么可能?
……
何輔收攏了濃重殺意,一手輕撫著劉辯小腦袋,轉頭再次看向天邊夕陽余暉……
“若孩兒是個如阿父這般成年屠家子,或許先生連看一眼孩兒都不會,阿父知道為什么嗎?”
“因為成年了的孩兒,就變成了另一個阿父,變成了阿父這般看似強橫霸道,實則猶豫不決、怯懦膽小之人。”
……
“一個人的成就與他的性子有很大關系,大父、阿父以及孩兒都是一般無二的暴躁易怒性子,若咱家生在草原,只要不死,總會因性子而成為統兵之將,可咱家是殺豬宰羊的屠夫……”
“先生是天下智者,不會因一人是屠夫或是乞兒而賤視之,之所以如此評論阿父,那是因為咱家在宛城還算是小富之家,脾氣暴躁易怒,卻又能憑借商賈賤業成為小富之家……”
“為何?為何脾氣暴躁易怒,卻可操持商賈賤業而小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