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也養好了,手中又沒有什么工作,陽毅百般思慮,最終還是決定:拜會一下‘老同事’:季布。
與陽毅預料中的直接上門,笑著說一聲‘不請自來,萬望贖罪’的拜會方式所不同,在得知陽毅要出門拜會季布之后,母親夏氏便派人,送來了兩匹綢緞。
——在這個時代,哪怕是親兒子回家拜會父親,也沒有空手上門的道理!
反應過來這一點,陽毅便吩咐陽大帶上禮物,正要出門,卻又被兄長陽去疾派來的人給攔住。
陽毅又是一問,得,除了上門要帶禮物,還得先遞上拜帖。
無奈寫下一封浮夸至極的拜帖,派人送到季布府上,又等季布做出‘恭迎貴客’的回復之后,陽毅才在次日午后,踏上了前往季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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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弟!”
陽毅的身影剛出現在數十步外的巷口,季布那辨識度極高的嗓門,便響徹天空。
就見季布稍提袍腳,面帶欣喜地跑到陽毅面前,不由分說的拉上了陽毅的胳膊。
“兄待賢弟登門,可謂是望眼欲穿吶!”
“速速入內,兄已備下酒肉,今日,吾兄弟二人不醉不歸!!!”
感受著季布沒由來的熱情,陽毅不由尷尬一笑,便也任由自己尚未發育完全的身軀,被季布提溜向前。
待二人行至府門處,緊攥著陽毅的那只‘剛鉗’才稍松開些。
陽毅旋即抬起頭,就見季府內外,早已被灑掃的干干凈凈,大門外恭候著的奴仆下人們,也穿上了嶄新的衣袍。
“這……”
“整的人還怪不好意思的……”
腹誹一聲,陽毅尬笑之余,就見府門外響起一道溫和的拜喏聲。
“貴客登門,寒舍蓬蓽生輝,若有不周之處,萬望貴客海涵……”
循聲望去,陽毅不由又趕忙一拱手:“夫人言重,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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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布的盛情款待下,體驗了一番西元前的‘大餐’,陽毅也被季布悄然請入了書房。
——很顯然,陽毅來找季布,根本不是來喝酒的。
就算是想喝酒,陽毅對此時長安流行的粟米酒,也著實提不起什么興趣。
只稍客套兩句,季布便也不再繞彎子,直入正題。
“今舞陽侯已歸京,賢弟作何打算?”
見季布問起,陽毅也只好隱晦提出自己的顧慮,以及‘不再做侍郎’的決定。
“嗯,確實如此。”
“曲逆侯為郎中令,賢弟復為郎,確有不妥。”
說著,季布便有些眉飛色舞起來。
“若不然,某于后日早朝上奏,舉賢弟以為中郎,如何?”
一聽季布這話,陽毅便略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兄拳拳相護之情誼,弟心領之……”
中郎,侍郎;
二者聽上去只一字只差,但光是這一字,就讓二者的身份、地位差了好大一截。
‘侍’,乃為侍從、侍奉之意,侍郎,其實就是伺候皇帝的郎官。
而中郎這個‘中’字,指的卻是皇城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