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自然不能隨意給人定罪,拒絕了之后,以暫時收押的名義把侍女帶回大理寺護佑起來了,但這個案件,卻也就卡在這結不了了。
“司直以為,那公子是意外而亡?”
“唉!他不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雖然這些年因為酒色有點掏空了身子,也不至于什么都還沒做就死了,說到底,就連我也不信他是意外而亡,但不是意外,又不是侍女所為,還能是誰呢,他們府邸上下的人我們幾乎都盤查了一遍了,沒有人露出破綻,再加上他那老父親一口咬定就是侍女所為,想要繼續調查,難啊!”
案件到了這一步的確是陷入了困局,王震點點頭,再一次認真的看了一遍卷宗。
“這位公子已然有了三個夫人?那為何還總去妓館?”
“按照那公子貼身的小廝說的,他們公子就有這么個喜新厭舊的毛病,在一個夫人那從沒連續住過兩宿,出入妓館,更是家常便飯。要不怎么能死在侍女的身上呢!”
“他死的時候,三個夫人都是什么表情?”
“他那原配倒是真的傷心,眼淚都哭的干了,但剩下那兩個,不過就是見我們去了才假惺惺的抹抹眼淚罷了。”
張俊一邊回答一邊搖頭,那架勢就差說出來:這就是我只有一個夫人的原因了。
“他們這個府中,只有他這一個嫡子嗎?”
“對啊,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個庶出的公子,只不過平日里都不在府中,案發的時候更是距離他的府邸都挺遠的。”
“但是他要是死了,這爵位再往下傳,可就只能傳給庶出了啊!”
王震這話顯然已經表明了他的懷疑。
“這兩個人,父親也都見識過了,他們沒什么殺人的動機,沒有時間,更沒有那個心氣。”
這個問題是張南玉幫著自己的父親回答的,顯然,這個案件她的參與度還是比較高的。
把這位死去的公子身邊的情況都問了一遍之后,王震又看了一遍案卷。
“這個回春丸,司直了解嗎?”
他這么一問,張俊還沒等回答呢,他的夫人倒是先低下了頭,顯然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啊!
“呃……談不上了解,不過這個藥方是十分常見的壯陽藥方,這長安城大一點的藥鋪都是能配到的,我們撿到的那個瓶子里已經沒有藥丸了,不過請了醫者聞了聞殘余的粉末,應當就是回春丸無疑。”
王震微微皺皺眉頭,繼續問道:“吃回春丸,有致死的先例嗎?”
“這倒是有,但都是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像他這種還沒開始就死了的,這是第一個!”
王震終于完成了他的提問,他放下了案卷,起身在不算寬敞的房中緩緩踱步。
張俊父女都沒去打擾他,因為他們太了解了,這一定是王震在腦袋里還原這個案件的過程呢,這個時候打擾他,是會打斷他的思路的。
“司直,此人的尸體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