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興善寺被熱火朝天查抄當中的同時;也有人從街頭興致高昂圍觀公審的百姓中,匆匆忙忙的跑回到了自己的家宅之中。而給等候已久的主人家,帶來了最為關切的一舉一動。
“被吊在坊門上示眾的那些,可都是城內最頂尖的各家門下,最出色的好手了。”
“短時之內,城內可以買到的亡命、兇徒和刺客,怕也不是都一掃而空了吧。”
“就算還有一些,怕不是也都膽寒了,卻還有誰人敢接下這般的活計?”
“還有那些武社、商館中人,有點兒字號的所在,怕不是都進了殿軍編管的營中。”
“難道你真的信了,那世子身邊,有六丁六甲、四值功曹,日游神、夜游神的周護么?。”
“若非如此,又怎么解釋,她以孤弱之身,橫穿數百里敵寇、叛黨、亂兵、匪盜、流民橫行的山嶺水澤,幾乎毫發無傷地出現郡城之外?”
“又怎么解釋,昨日城內那些有所嫌疑的十多戶人家,一夜之間的當主都夢中血染床塌,橫死在自家最為隱秘和周全的所在,而左近的妻妾子女居然毫無所覺?”
“我可是奉命親眼勘驗過那些尸身的,卻都是毫無掙扎頑抗的一擊斃命,再也別無多余的傷勢了?無論是長白各派,還是天池宗,又有哪家會有這種本事?”
“保不準,當下我們在此的聚謀時刻,便就有鬼神在側,暗中窺視著呢!”
說到這里,暗中聚會的眾人,頓時有些息聲無語。只覺得后背和都有發涼、泛寒起來;仿佛是真有什么東西,在冥冥之中盯著彼此一般。最后才有一個微微發顫的聲音,勉強說道:
“你……你……莫要胡說八道,徒然自亂陣腳。”
然而,這話卻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自信。于是在一片踹踹不安中,又繼續沉默了半響之后,才有人重新開聲道:
“那我們還能怎樣?”
隨又有人如釋重負的道:
“情勢不明,勢比人強之下,當然是竭盡全力,逢迎那位監國邸下的一應所需了?”
“要錢要糧都給她,要人也可以讓本家嫡出的子弟出仕;只是不要涉及性命攸關的話,其他的都可以舍出去。”
“我就不信,只要我輩足夠盡心示好和投獻之下,那世子難道還能毫無情由的,對我等斬盡殺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