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淮生的長情,感動的是他自己,卻抵不了也擋不住任何單向傷害。
若他能及早放手,她尚可為他留一份體面。
她顧西棠的姐姐,她自己護一輩子。
乾樂宮。
承德帝寢宮。
司左站在內殿門前,不得門入。
看到在百官前呼后擁中緩緩而來的男子,他淡漠眼眸飛快閃過一抹暗色,迎上去行禮,“九王爺,你來了。”
宴九朝他點點頭,“皇上一直在寢殿”
“是,已經整整兩日沒出來了。沒有皇上允許我不敢貿然擅闖,只能從送膳的內侍口里探聽幾句,卻也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司左答道。
“我進去看看。”宴九道了句,及后下令,“國師帶諸位大人先到外殿等候,免得吵擾了皇上。”
不是吩咐,是命令。
眾臣不敢有異議,依言退到外殿。
司左維持面上淡然,站了片刻才離開。
普天之下也只有宴驚鴻敢如此理所當然的對百官下令,無需顧忌任何。
只是這種風光,他維持不了多久了。
到得內殿門前,宴九吩咐燕一,“開門。”
緊閉的朱漆大門被推開。
一股嗆人的熏香味立即從殿內沖出來,嗆得燕一捂鼻。
再看殿內,帷幔重重,熏煙裊裊,場景顯得古怪又詭異。
主仆二人一直行到內室,才看到了躺在龍床上的承德帝。
面色紅潤安詳,正在熟睡,許是做了什么美夢,嘴角還帶著滿足笑意。
“爺”燕一抽抽嘴角,“皇上幾日不出寢殿,不會一直在睡著吧”
“就算睡著了,也不會睡得這么沉。”宴九眉頭皺起,環視周圍,最后視線定在大殿中央煙霧濃郁的熏香爐,“燕一,去把熏香滅了。”
身為皇帝,任何時候都會保持足夠的警惕,哪怕睡著了,也不會放任自己睡得如此香沉。
這已經是奇怪之處。
更奇怪的是,殿內竟然沒有暗衛保護。
燕一立刻動手將熏香熄滅,同時小心的掰了點熏香收起。
能讓爺特地吩咐,這熏香肯定有問題,等回去了就找人驗一驗。
“皇上。”驅動輪椅靠近龍床,宴九伸手拍拍熟睡的人,“皇上,醒醒。”
熟睡的人毫無反應,幾次皆是如此。
燕一走上前,挽了袖子,只待主子爺一聲令下,他就上前掐人中。
就不信痛都痛不醒。
卻遲遲沒聽見自家爺下令。
燕一疑惑朝男子看去,只見男子坐在那里雙手交疊極是淡然。
然后,他聽見他們家爺開口,“兒臣叩見父皇”
龍床上睡死的人霍地彈起,伏身就拜,“父父父皇”
“”
你頑皮了,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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