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把徐大娘送走了。
不多時,范寧走進了屋,“娘,妹妹睡著了。”
“我去看看!”張三娘連忙去隔壁看女兒。
終于把妹妹哄睡著了,范寧也累得筋疲力盡,他坐到火盆前,烘烤著凍得冰涼的手。
不多時,張三娘又回來了,對兒子道:“下次把她外衣脫了再蓋被子,否則容易著涼。”
“我知道了!”
范寧猶豫一下,便對母親道:“明天娘要不要去看燈?”
張三娘重新拿過一件衣服縫補,她半晌嘆了口氣道:“你妹妹這么小,我哪里能出門,等她三歲以后再說吧!”
“我和幾個朋友已經約好,我就一個人去了,晚上回來。”
張三娘早已習慣兒子在外求學,對她來說,兒子已經是一個展翅高飛的小鷹,不用她再操心。
她現在整個精力已經被女兒給牽扯住了。
范寧家現在已經被稱為范員外家,他父親范鐵舟這兩年名氣越來越大。
不光是木堵鎮的十里八鄉,就算在吳縣城里也很有名氣,去年高縣令扭傷腳,還專門派人來請他去醫治。
范鐵舟去年秋天在木堵鎮上開了一間專門的醫館,聘了兩名年輕醫師坐堂,很多簡單的跌打損傷已經不需要范鐵舟出手。
這時,張三娘倒想起一事,“對了,上次爹爹說,木堵鎮的周員外想請你給他兒子補課,你看.....”
范寧搖搖頭道:“娘,我今年秋天就要考童子試,哪里還有時間給別人補課!”
“對哦!你不說我險些忘了,回頭我給你爹爹說說。”
“寧兒,你和朱小娘子這兩年還有聯系嗎?”張三娘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朱佩的曾祖母前年夏天在睡夢中安然去逝,她是朱貴妃的母親,她的去世影響很大,連天子也專門派人來平江府吊唁。
老人最后安葬在吳江祖地丈夫的墓旁,整個朱家的喪事整整忙碌了三個月。
朱元甫三兄弟隨即在吳江老宅給母親守孝,連朱佩的父親也丁憂去職,返回家鄉給祖母守孝兩年。
朱佩也不得不返回吳江,和父母住在一起,木堵鎮朱家已經是一座空府,沒有主人居住了,偶然朱元甫會回來一趟,打點一些雜事。
范寧笑了笑,“偶然還有書信往來,我也差不多有一年多沒有見到她,估計她快把我忘了吧!”
張三娘輕輕哼了一聲,“是你快把人家忘了。”
“哪能呢!”
范寧撓撓后頸笑道:“她還是奇石館的二東家,我可沒有忘記她,不過女大十八變,估計她現在變化很大,見了面,我恐怕都認不出她了。”
“女大十八變要到十五六歲呢!那時女孩兒的變化才大,現在她最多只是略微變化,如果你還認不出,只能證明你把人家忘了。”
“娘,我不會忘記她模樣的。”
范寧心中苦笑一聲,便站起身道:“那我回房看書去了。”
“去吧!”
張三娘放下針線笑道:“我也要去看看你妹妹,小家伙睡覺喜歡蹬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