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攢拳的指尖不時地抓撓著掌心,悲憤再度滿上心頭,不再對魔刀好言:“不可一世的魔刀原來懼怕一介人族,既然你沒有辦法,那我何必與你在這兒廢話?”
“孤懼怕?孤誰也不懼!要云昱活很簡單,只需孤附庸就好,可孤目前對于附庸這些人毫無興趣;比起這些家伙,孤更為在意你。”
面對魔刀的狂妄放肆,我心下一沉,對其唾棄:“哪怕與你同歸于盡,我也絕不會讓你附庸于我!”
話語間,我已移動重心向前,以頭領身再身帶步,右腳邁過左腳向前踩出一步。
“孤可沒這種想法,見到你都讓孤惡心。你真是,和暮雪一樣愚昧無知。”
我對魔刀的言辭不理不睬,自顧自地將身成中正之勢時,再快速地將自己的右掌貼著左手臂,經左掌心向前穿出,兩掌心相對一瞬金光迸裂,耀眼周身。
魔刀見我如此反應,立即話鋒一轉,緊跟著本垂直在我面前的魔刀忽而轉半周,橫在了我的面前。
我見魔刀刀刃橫向自己,更是警覺地留心八方動向,眼看我出招在即,魔刀的聲音再度傳來:“玄璃你想清楚,若你現在傷孤,你出去面對的就是云昱和玄尹的尸體了。嘖,不對,沒準你會再度回到從前那顆漂亮的石頭,迎來屬于你的死亡。”
“你少在這兒口出狂言!你現在是怕了嗎?你怕我有能力將你……”
“玄璃!要不是孤覺得你難逢生命,你對孤還有點利用價值,孤也懶得費力,將此地的時間暫緩流轉——孤有辦法讓云昱活命。”
“你少在這兒拖延時間!”
“你方才所見的丹鳥,即是云昱還活著的證明。氣若游絲的他感知到你被暮雪所傷,依然不顧一切地出現在你面前;他為了你可以付出他的生命,而你,要無視挽救他性命的方法嗎?若你傷害孤,時間不再靜止,云昱得不到你的光華維系,他怕是只能呼出最后一口氣了。”
眼看魔刀邊說邊向自己湊近,刀刃上墨紫色的光芒撲閃著,讓我感覺有些分神;我趕緊往后退去,順便在每一次踏步時彌留術法,令魔刀跟隨我一會兒后,也不得不停止向我靠近。
這些真摯的勸言現在在我看來都是夾帶砒霜的蜂蜜,不知哪一口便可奪取我的心智;魔刀怎么會真為我,為云昱,為這些會干預它一統三界的阻力著想?
但不得不說,魔刀確實是善于揣度人心,方才那番肺腑之言差點兒讓我失神自責。
我正要全神貫注地探析四周時,魔刀的聲音又回蕩在我的耳邊:“孤與你在此交談甚久,如果時間未被孤靜止,你以為云昱可活過此時?”
盡管我對魔刀言語存有偏見,但我確實是在此,嗅到了云昱的血腥味,沉下心來甚至還可覺察到云昱微弱的呼吸。
仿佛這時,在此境的我,五官比以往要更為敏銳。即便我有些疑慮,我感知到的訊息是否有誤,但我還是傾向于相信,云昱還活著——若時間沒有被靜止,云昱應該早在自己遇見丹鳥時就命喪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