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感嘆的看著這一幕,他最初見到徐自為的時候,還是一個小伙子,意氣風發,斗志昂揚。
跟著霍去病一朝起勢,被劉徹給看上了,在郎中令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幾十年,如今已是鬢生華絲,可惜了。
沒錯,在衛青的眼中,徐自為就是有些可惜了,在衛青看來,徐自為的宿命就應該是在戰場上。
若是不當這個郎中令,在衛青看來,又是一個路博德一樣的人物。
看身份地位,徐自為明顯比路博德要高,但是身為一個武將不是這么論的。
不說其他的方面,就說知名度和侯位。
路博德的名氣很大,當然,跟衛青、霍去病沒法比,但是你往南邊南越等地走走,可謂是家喻戶曉,大名鼎鼎。
路博德已經站上了歷史長河的岸邊不遠處,青史留名,千古流芳。
至于岸邊的,那當然是衛青這些人。
而徐自為呢?
‘隱姓埋名’了十幾年,有些小官小吏都不認識他,更別提百姓了。
若不是歷史上他修建了大名鼎鼎的光祿塞,還有著跟隨霍去病的緣故,說不定史書上只會留一個名字,連干什么的都可能不知道。
九卿別看位高權重,但是歷史上的九卿多了去了。
尤其是劉徹手底下,除了那幾個特殊之人,誰能在一個位置上長久的坐下去?
同處一個時代,九卿確實是大人物,但是放到滾滾歷史長河中,像這種九卿,連一個浪花都翻不起。
而侯位,對一個武將來說,并不都是榮華富貴,綿延子孫,也是一種榮譽。
而這個時候要的是戰功,苦勞是封不了侯的。
也難怪徐自為這么的激動。
………
霍嬗等徐自為感動感謝完了坐好以后,這才皺著眉頭開口說道:
“我總需要知道一下原因吧?
這上一場大戰剛回來,這慶功宴上,直接就商量著把我派出去,這也太……”
霍嬗的話語中滿滿的都是怨氣,劉徹幾人也是有一些尷尬。
不過也就霍嬗說這話,別人敢說這話,劉徹直接就給他來個暴怒。
身為帝國大將不愿出征,你想干嘛?
而且要是大漢武將家底能厚實一點,你不去,有的是人去。
但沒辦法,就這時候,霍嬗不去了還真就沒人去了。
也不能這么說,去還是有人去的,但是劉徹想讓霍嬗去。
霍嬗看幾人不說話,又說道:
“而且這都快八月底了,半月后出征,轉眼就入了冬,還怎么打仗,路上再趕路……”
說到這霍嬗語句一停,轉過話頭問道:
“對了,去打哪兒?莫不是南方又反叛了?”
也不怪霍嬗想到南方,冬日出征,這個時代其他地方就是去送命,南方還正合適。
但是霍嬗話音剛落,劉徹就不屑一笑,隨后說道:
“南方小小反叛,用的著朕的羽林大將軍?”
霍嬗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露出一個笑容,心里還是有那么一丟丟受用的。
“哪是去哪?”
衛青面色一肅,隨后嘆了一口氣說道:
“羌人。”
霍嬗立馬變了個臉色,連連搖頭:
“不去,死活都不去。”
你要說是南方還可以走一趟,西域糾結一下咬著牙也就去了,但是東北和西邊,這個時節霍嬗不可能前去。
一個冰天雪地,一個地處高原,去多少死多少,一點也不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