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人和白問同時陷入了沉默,兩人都說不出話。
現在這個情況,連他們自己都快堅持不下去了,更別說江時。
不光是失溫,還伴隨著失血。
江婉人忽然感覺不對,他眼前開始越來越模糊,意識突然迷離,身體不受控制的抬起手。
白問發現了他的異常,拿起手中的彎刀,手起刀快地在江婉人胳膊上就扎了一下。
江東一慌,趕緊找止血的東西給江婉人處理傷口:“你能不能輕點兒。”
白問沒說話,收起了刀。
江婉人意識回來了,他捂著傷口,微微皺眉,這樣下去真不是辦法。
江東拍了一下他的手:“松開。”
江婉人松開捂著傷口的手,任由江東給自己包扎。
白問的眼神在他倆來回掃了一下,什么都沒說,在江時旁邊坐下了。
“這地方很怪,超脫了現實,但我肯定,我們看到的都是虛幻的,只要保持清醒,就一定沒事。”
江東白了他一眼:“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我們當然知道保持清醒就會沒事,問題是怎么保持,我們難道一直這樣拿刀子捅下去嗎。”
江婉人皺眉看江東:“你講話能不能客氣點兒。”
他算是發現了,江東對白問有莫名地敵意。
江東被江婉人一訓,不吱聲了。
江婉人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蓋在江時的身上,給他取暖。
江東看著江婉人凍得打著哆嗦的身體,心疼的不行。
可他也心疼少爺。
白問道:“我們把自己捆在這棵樹上,互相取暖。”
江婉人知道,白問這個建議已經是他們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再這樣凍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他們把身上的厚衣物全部包在了江時的身上,然后三個人圍在一起靠身體的熱度取暖。
冷風在耳邊呼呼的刮著,三人凍得渾身打冷顫,漫天的大雪從他們頭頂飄過。
他們仿佛墜入了冰窖一般。
江東緊緊抱住江婉人,盡全力給他遮擋寒風,想把身上的溫度都傳給他。
江婉人已經凍得臉色發白了,胳膊上的傷口血跡往下蔓延,他知道自己就快挺不住了。
江時似夢似幻間,仿佛有寒刀在一寸一寸剜著他的血肉,疼的他喘不過氣。
他眉心深深鎖著,意識朦朧間仿佛看到了遠處有一座幽深的古堡。
距離太遠,看不真切,他拖著沉重的身體慢慢地往前挪著,然后,周圍景象忽然變換,密不透風的城墻突然消失,他的面前出現了懸浮在半空中的祭臺,石壁上刻著古怪邪異的紋路。
他費力的抬眸,陡然發現,他最心愛的女人,正被半吊在空中。
她的雙手被鐵鏈捆住,渾身都是血跡,傷痕累累。
江時雙眸赤紅,嘶吼出聲:“七七!”
他想上前去救她,可身體仿佛被禁錮住了,挪動不了半分。
江時眼尾猩紅一片,瘋狂的掙扎著,他眼睛甚至不敢朝前面看,他怕自己會崩潰。
七七......
他的七七怎么會變成這樣!
是誰干的?
是誰把他的寶貝弄成這幅樣子。
江時只覺得心臟處像是被人捏緊了,呼吸困難,仿佛下一秒就會疼到窒息。
“啊!”
江時低吼,渾身戾氣橫生,他就像瘋了一樣,不停朝前邁著步子。
哪怕是他連動都動不了。
就在他瀕臨崩潰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想救她?用你的心頭血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