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何現在告與我真相。”
“因為它是你出生入死得來的,也是沈家父子的意愿。”
“你沒有向其他人透露?”
“不曾向任何人提起,只因沈老爺子年逾七旬還窮困潦倒,靠乞討為生,我無論如何不相信他家里有寶物。”
“你師父白夫勇也不曾知道?”
“我師父也不曾知道。”
“既然你不曾告訴別人,寶物應該還在。小兄弟,你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鄙人佩服之至,我明日就起身去西輔取回此寶貝。兄弟你可暫住我家,我在西郊置辦了一個宅院,甚是安靜,你可以邊休養生息,邊尋找令妹,一定要等我回來。”
“徐公的老仆伍子住在東郊,徐公生前有書信帶給他,并托我照顧他,我不能有負于徐公之托。他家房屋寬敞,這段日子我會住在那里,我把地址告訴你,有機緣我們再相見。”
二人剛走出小酒館,就看到店前馬路上塵土飛揚,吆喝聲劃破清晨的寧靜。三十多人騎著高頭大馬,背著弓弩,帶著獵犬飛奔而來,馬蹄噠噠,風聲陣陣,震得路邊的大樹左右搖晃。
領頭的年輕男子二十歲上下,騎一匹白駿馬,頭戴盔甲,身穿米黃色獵裝,足蹬黑色高筒靴,高仰著頭,霸氣十足。緊跟著三十多人均身著獵裝,騎著棗紅色馬,幾條獵犬四蹄騰空,緊隨其后,路上行人紛紛避讓。
一老者挑著兩筐桃子入城,看到馬隊沖他飛來,來不及躲閃,扔下筐子就往路邊跑,馬隊過后,老漢的兩筐桃子都被踩成了爛泥。
店里的客人、店主、伙計們都跑出來觀望,張坷垃問店主:“這些都是何許人也,如此威風八面。”
“前面騎白馬者乃李衙內,當朝宰相李邦彥之子,是個浪蕩子弟,人送外號花花太歲,幾乎隔段日子就帶人去東京郊區的森林狩獵。李衙內雖官職不大,但有個做宰相的爹,仗勢豪強,在京城乃是一霸。”
李衙內一干人喧囂過后,張坷垃與侯三就此拜別,各奔東西。
走在汴京街頭,繁華的大街上依舊人流如織,張坷垃似游子歸鄉,城里的大街小巷都那么熟悉,是他幼時討飯走遍的地方。他八歲離開,如今十二年過去了,一切恍若眼前。想起了苦命的母親,淚水禁不住涌出眼眶,在他六歲那年的冬天,母親凍餓而死在街頭,他趴在母親身上哭了兩日,夜晚來了幾人,把她拉走扔在了亂墳崗上,從此他成了真正的孤兒。母親尸骨早已找不到了,這次來除了找杏兒,就是去亂墳崗祭奠一下自己的母親。
話說伍子自從回到了東京,為徐公收拾好宅院,灑掃庭除,虛左以待,可徐公遲遲未到。忽一日聽到敲門聲,伍子喜出望外,以為徐公到來,他慌忙打開大門,卻見一年輕后生站于門外,他剛回東京不久,除了左右鄰舍,與外人并無交往,此人因何而來?
張坷垃上前施禮道:“老伯萬福,可是伍子老伯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