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禹看了一眼路路,發現她在呆呆地注視著自己,隨即笑了笑。
“我和路路在一個叫做沉默山脈的地方遇見過水晶巨人與蝴蝶這個組合,同樣是人偶,同樣構造精密,而他們不斷逡巡、守護的那個秘密是一處小屋。”
沉睡的記憶因路禹的話語被喚醒,塞拉想起了路路跟她說過的旅行軼事。
“凡妮莎小屋。”
“準確來說,是凡妮莎與薩耶爾盧卡米亞的小屋,也許大家并未聽說過凡妮莎的名字,她也是一位高階魔法師,雖然她對于以位階形容自己的實力比較抗拒,但是種種跡象都表明,她與薩耶爾一樣,都是九階。”
路禹強調:“而且是六百年前的九階,在那個時代,梅拉的魔法師平均位階不過二三,最高不過五六。”
房間內的各組組長面面相覷,戰斗組的阿爾文較為博學,他帶著對強者的恭敬,顫聲問:“如此強大的九階為何我們只聽說過薩耶爾”
“很抱歉,這我也無法解答,在小屋中找到的書籍中,我們發現疑似薩耶爾最后一次回來時留下的筆記,其中提到了這么幾句”
“我不知道這么做能不能讓你回到我身邊,,但是我必須去嘗試。”
“這一次,我會把我擁有的一切賭上去如果最后只有你能蘇醒,也好。”
時過境遷,再次咀嚼薩耶爾留下的這些文字,路路忽然嵴背發涼。
她抬起頭,與路禹視線相交,發現他的眼神中似乎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傷感。
根據現有的書稿筆記,以及薩耶爾回返梅拉時的表現,留下戲弄魔法學派的把戲,種種跡象都表明,薩耶爾并非一個樂觀的人,他審視任何事物都超乎常人的冷靜與澹漠,彷佛像是一個局外人。
第一次回返梅拉,看著大雪當中饑民倒斃于酷寒,法師們飲酒作樂,他書寫的每個文字都透露著寒冷與冷漠,只有在結尾譏笑學派時才能看出他的情緒波動。
對于大地上隨處可見的慘狀,那只巨鸮末期荒唐的暴政,他是如此描述的。
“盛極必衰,時間會公平的對待每個人,只不過不是每個人所期待的那種公平。”
第二次回返梅拉時,他為各大學派分享自己造詣最深的精神魔法,但卻將那些關鍵要門隱去,傳授的每一項魔法都刻意復雜化,引得往后數百年間,精神魔法的各大學派始終只能仰望他,并痛苦地進行解密,用自己的方式重筑。
這是他跟凡妮莎爭執了一生的辯題。
凡妮莎始終認為魔法應該分享,唯有這樣才能推動魔法發展,迎來更多的變化。
但薩耶爾認為凡妮莎的想法很可笑,即便深愛著凡妮莎,他依然反復強調,無論有過多少次分享,閉塞依舊會到來。
人是自私的,自己艱難獲得東西越不希望別人輕松獲得。
薩耶爾帶著凡妮莎去了一趟集市,他在集市上連續光顧了一個肉販的生意七天,每次都包圓,極為高調。
七天之后,被他光顧生意的小販攤位資格被領主取消,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
凡妮莎認為是薩耶爾的高調令領主注意到了他這個好“宰”的外鄉人,間接導致了那個小販失去了販賣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