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前,趙汾本想直奔齊家莊斬殺“齊天大圣”,然則慮及此事牽涉人命官司,怕對解差軍官多有不利,便改為報官。
只因解差軍官是官差,趙汾是遣犯。
趙汾若殺了“齊天大圣”,雖可逞一時之快,卻也將解差軍官置于了亡地。
依宋律,流放人犯殺人,解差與人犯同罪。
這一路,解差軍官待趙汾不薄,念及此情,趙汾豈能害他?
前述李老漢所言之順昌縣尉與“齊天大圣”勾結,只是他一面之詞,并未核實。
此次既要報官,便要查個明白,方可行事。
只因命案出在順昌縣,便要報給順昌縣尉。
此行,便是先去打探縣尉底細虛實。
若是真如李老漢所言,便不能向順昌縣尉報案,恐他會袒護“齊天大圣”。
待尋到那縣尉府上,眾人未待衙役通報,便直闖而入。
那兩個衙役見他們人多,不敢強攔,便先跑入府內去稟報縣尉。
未及趙汾等人入府,那縣尉便先迎出門來。
見來者個個身穿解差號服,那于縣尉心中還頗有些疑惑。
只見在一眾解差中間,有一個未穿解差號服的、表情冷峻的后生。
見此人狀貌與“齊天大圣”所述略同,縣尉心中便已明白幾分,也猜出這些人定是為“齊天大圣”而來。
他知這后生頗有些本事,便不敢怠慢來的這些人。
只見他假惺惺、笑盈盈的迎上前來,向解差軍官道:“不知都頭蒞臨本縣,有失迎迓!”
解差軍官略一抱拳道:“灑家豈敢?”
“都頭所為何事而來啊?”縣尉笑盈盈問道。
趙汾并不言語,正靜靜觀察這縣尉。
解差軍官盯著縣尉的雙目,肅然道:“本縣寶莊村發生命案,苦主李老漢家三人被殺害,我等此來便是請縣尉大人緝拿兇手。”
縣尉聞言一驚,竟遲疑了一下。
只因他雖已斷定他們是為“齊天大圣”而來,卻未曾料到他們會向他報案。
稍一遲疑,這縣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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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便反應過來。
他故作驚訝問道:“哦?竟有此事?你等可知兇手何人?姓甚名誰?家住何地?”
解差軍官道:“此人姓齊,家住城外齊家莊,人稱‘齊天大圣’,灑家不光告他殺人,還告他攔路搶劫!”
“下官對此人倒是略有所知,卻不知他會殺人,還搶人?搶了何人?”縣尉狡黠的問道。
“這廝在寶山上聚集了一群賊寇,專對過往客商下手,大人難道一無所知?”解差軍官反問道。
“都頭告他殺人,還攔路搶劫,可有人證和物證?”縣尉又問道。
這一問,竟將趙汾和解差軍官二人給問住了。
只因素未沾過官司,他二人竟未想到。
大意了!二人這才發現打官司并非易事
解差軍官突然想到什么,便道:“命案有人證,便是本縣寶莊村張二牛,攔路搶劫嘛!那廝在寶山……”
解差軍官本想提及寶山雙圣墓所遇之事,卻見趙汾使勁遞眼色,便即打住不言。
俗語云:捉賊要臟,捉奸捉雙。
若要告“齊天大圣”殺人,尚有村漢張二牛可作證。
若要告那廝攔路搶劫,便有些難。
只為:
一則,無人證!目下,那些被搶的人里并未有人來舉報,趙汾等人并未親見“齊天大圣”搶劫,所見的只是些嘍啰。
二則,無物證!那些財寶雖可當做物證,然則卻是出自雙圣墓中,又無人來認領,若以此來告“齊天大圣”,頗有些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