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先生搖了搖頭,道:“不管是菩薩轉世,還是圣母下凡,都迎合了她臨朝攝政的野心,否則平凡女子如何稱制?”又接著道:“這摩阿本羅臨終之前傳位于張氏兄弟,并上書武后,要為他們一眾教徒求得庇護,再加上這兩人又學了一身好武藝,于是頗得武后青睞。”說著,又撇了撇嘴,露出鄙夷之色,卻不再多說這兩人。
玉林見駱先生不在說話,嘆道:“這江湖平靜了多年,為何現在要開始管制?”駱先生回道:“怕是武后想一統江湖,。”玉林不解,問道:“這江湖如一盤散沙,與她有何關聯?”
駱先生道:“現在朝庭上下大小官員多投靠了武后,若再一統江湖,還有誰有能力反對她?雖說天子之怒流血千里,但匹夫之怒,也能讓她血濺五步。她也怕江湖上的能人異士冷不丁地刺上一刀,要了她的性命。”
“可這禁宮防衛森嚴,武功再高也闖不進去吧?”
玉林的問題,卻換來駱先生的譏笑:“為何非要硬闖?為何非得在禁宮?”
玉林這小小年齡的少年哪懂得什么布局策劃,只能似懂非懂地回道了一句:“哦。”
見玉林不在說話,駱先生道:“張易之他們眼看就要出來,江湖要生出不少事端,經過一上午的商談,大都督與金椎堂決定要全力支援江湖各大門派,以阻張氏兄弟為武氏張目。”
玉林摸了摸頭,又問道:“只為阻張氏兄弟為武氏張目?僅此而已?”
駱先生聽罷,狡黠地笑了笑:“你覺得呢?”
玉林天真地問道:“不是收買人心?”
駱先生又笑道:“不如說是維護正義。”見玉林沉默不語,接著道:“自隋末高祖鼎革至今,天下承平了一甲子,這江湖也平靜了六七十年。現在眼看著野心家要變天,要掀起驚濤駭浪,江湖中人已經無法置身其外。”又抬出韓相公,想說服玉林:“你祖父當年奉太宗遺詔,輔佐高宗,只是逆了武后的鱗,便遭貶斥,冤死他鄉,身后家人更慘遭屠戮,萬幸留下你這一根獨苗。最毒婦人心,如今武氏廢立皇帝,獨攬朝政,順之者昌,逆之者亡,已是人神共憤、天地難容,我輩健兒恨不得人人得而誅之。現如今大都督乃眾望所歸,身側謀士如云,猛將似虎。待時機成熟,舉旗反武,匡扶李唐,天下英雄必定景從蟻附,這義軍盟主的座位,大都督當仁不讓。”接著,駱先生又誘之以名利:“天下大勢在此,順著這風口,豬都可乘風飛天。將來大業既成,既能報了家仇國恨,也能討個功名利祿蔭庇子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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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樂而不為?”
玉林自幼便長在龍華寺,一直跟隨著師祖法源和界文、界武兩個師父,平日里要不學佛,要不治病,自己的身體都顧不來,何曾關心過國家大事。在寺廟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師長們對自己又關愛有加,所以對自己的身世并無強烈的好奇,甚至對可能存在的蒙冤祖上也感覺十分遙遠,這段時間以來也未升起過翻案雪恨的心。只是畢竟在寺廟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對平淡而清凈的生活,多少有些倦怠。以往最喜歡聽的就是界武師父講述方面西去取經的故事,而現在與師父暫時分離,內心深處想趁機去更多的地方,去親眼見識一番高川大河、五湖四海。
清楚了駱先生的來意,玉林問道:“先生欲我何為?”
感覺成功打動了玉林,駱先賓王笑了笑:“我要帶金椎堂走一走江湖,你可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