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京城怡紅樓來了個蒙眼美人,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說她貌若天仙,身姿窈窕,尤其是眉間那顆紅痣,更是攝人心魄。
也有人說,她酷愛飲酒,尤其愛那怡紅樓的花雕清酒。
還有人說,她只會舞一首曲子《霓裳羽衣》,足尖輕點,美不勝收。
京城所有人都知道了,趙碩自也不例外。
柔宸坐在怡紅院對面的茶館二樓,看著窗外,一位錦衣華服的公子走入了怡紅院內,直奔二樓右側。
柔宸品了品上好的碧螺春,問連翹
“這陸珩錚最近如此消停,倒讓我不太習慣了,他最近在干什么?”
連翹聽完,嘆了口氣
“他最近剛與那趙家嫡小姐議了親,這月十六就要成親呢。”
柔宸放下茶杯
“今日就冬月八日了,他們成親也就是近幾日的事了。
“這趙家算是明晃晃的站陸珩錚。這日子一天天的過,未曾細想,姥爺去白狄已近一月了,不知他……”
話未說完,連翹卻急急打斷了柔宸:“姑娘所說那無色無味,毒性極強的斷魂散已送至盛二姑娘手中。只需下入趙公子的酒菜中,便可得償所愿。”
柔宸聽后,滿意地笑了笑
“這網我們已經布好了,下一步,就是看這魚上不上鉤了?”
又叮囑連翹
“今后每日把這盛二姑娘的情況同我細說。”
只是她未注意,連翹的臉愈發慘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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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十六,宜嫁娶,忌出葬。
天色微亮,陸珩錚身穿大紅綿緞喜袍,騎著高大棕駱馬,淡淡的曦光照在他冷峻的眉眼中,顯得他更加清冷疏離,嘴角卻舒展出大大的笑意,好像是害怕被別人看不出來他此刻的歡愉。
身后,是一輛紅的耀眼的喜轎,上面繁榮的紋繡,精巧的織錦,華貴的珠寶都彰顯著這次娶嫁的隆重。微風輕拂開的轎簾之下,一個身穿華美喜服的女子身形窈窕,頭上珠釵簪飾錯落有致。
一派繁榮盛大的嫁娶之景。
柔宸昨夜睡的淺,不時從噩夢中醒來,不知為何,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她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就聽見外面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歡騰喧鬧之聲。
天色剛剛泛白,她披了見外衫,走出屋門,卻被倒灌的冷風吹得止咳嗽,握緊了手中的月白色暖爐,無力的笑了笑
“看來這冬天是真的到來了。”
云影本欲從院門進入,看見柔宸后卻腳步一頓,然后別開臉去,低下了頭。
柔宸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卻想不出哪里不對勁。只好問云影
“你這幾日怎么有些奇怪,莫不是有事瞞著我?”
云影突然朝柔宸行了個禮
“安國公的尸身,已于今日到達京郊。″
柔宸手中的月白色暖爐‘砰.'的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慘淡的笑了笑
“別開玩笑了,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云影低下了頭:“夫人知道這消息后便昏了過去,如今除了小姐,沒人可去京郊接棺。″
柔宸提起一旁的長劍,狠狠的劈向云影
“這棺材都運到京城了,為什么今日才同我說?″
云影將手背后,艱難的躲避襲來的長劍
“屬下失職。″
柔宸的劍愈發狠厲
“你有什么資格瞞著我?怪不得前幾日你與連翹都那番不對勁,我姥爺是怎么死的?″
云影繼續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