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洲年輕十人的榜首呢。
在他的屁股后頭,有風雷園的元嬰境劍仙劉灞橋,有真境宗那位仙人劉老成的嫡傳弟子,還有一位如今觀湖書院的年輕副山長……
這不是高不可攀是什么。
最匪夷所思的,還是此人竟然可以敕令許多遠古神靈!
她都擔心,哪天真有幸瞧見了對方,一言不合,自己哪句話說得差了,可能對方打個響指,她的金身就當場崩碎了。
察覺到婦人的細微異樣,馬研山重新坐起身,從她裙擺下邊好不容易摸出一壺酒,婦人咯咯直笑,他仰頭灌了一大口仙家酒釀,伸出拇指,抹了抹嘴角,“聽說過,我那個大哥,脾氣不好嘛,是舉洲皆知的事實,聽說他在那座兵家祖庭修行的時候,連同門都不放過,被他廢掉了好幾個所謂的修道天才,就是個天字號的惹禍精。”
在這邊假扮沽酒婦人的山神娘娘,輕聲笑道:“有這么一個大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硯山,聽我句勸,真要見了面,千萬別跟他慪氣啊。”
馬研山置若罔聞,不知為何,顯得憂心忡忡。
婦人疑惑道:“怎么了?”
馬研山晃著酒壺,抬頭望向夜幕,“你說明兒會下雨嗎?”
婦人掩嘴笑道:“肯定不會。”
馬研山喃喃道:“但是總有一天,肯定會打雷下雨,對不對?”
若非一般酒客如此說傻話,這位山神娘娘也就只當沒聽見了,但是她很清楚,這個看似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馬研山,很不簡單。
只說西岳儲君之山的山神,也就是宋夫人的那位頂頭上司,就對馬研山很看重,經常私下宴請此人。
她想了想,說道:“下雨肯定遲早會下雨,但是只要有那么一把大傘撐著,莫說是黃豆大小的雨點,就算天上下刀子都不怕。”
馬研山神色間依然布滿陰霾,攏了攏狐裘領子,低聲罵道:“狗日的倒春寒。”
雖然馬研山整天浪跡花叢,聲名狼藉,卻比那個看似聰明的妹妹,在人情世故這一塊,直覺更加敏銳。
說句實話,馬研山是把妹妹馬月眉當個傻子看待的,可她終究是自己的同胞妹妹,脾氣差就差,馬研山一直不跟她計較什么。
馬研山記得自己小時候,有次深夜散步,循著燈光,路過父親的書房,發現爹娘好像正在里邊談事情,父親不知為何暴跳如雷,連連大罵狗雜種,一個就該早死早超生的小賤種,踩了什么狗屎,竟然能夠攀附上一尊山君……越說越氣,還直接摔碎了一只價格不菲的官窯筆筒,娘親便出聲埋怨一句,三百兩銀子呢,就這么摔沒了,敗家比掙錢本事大。
然后娘親就開始編排起那個姓魏的,不是個什么好東西,按照傳回的消息,好像只是紅燭鎮附近棋墩山當土地的卑賤出身……
一個孩子,當時就默默蹲在墻角根那邊,豎起耳朵。
可能當年搬家,就像是在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