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帽少女在抄手游廊那邊,與那眉眼美艷、氣質卻冷的錦衣女子,溜須拍馬,“哇,姐姐長得真好看,出劍剁人也耍得漂亮。”
年輕女子微笑道:“謝次席不要說笑。”
謝狗疑惑道:“你能開口說話?”
那位女子武夫也是疑惑,“我為何不能言語?”
謝狗說道:“先前在小朝會那邊的廊道,有位穿蟒服的老先生,他就很惜字如金啊。”
女子解釋道:“天家的內廷規矩,跟國師官邸的規矩,不一樣。”
謝狗想起一事,悄悄問道:“姐姐,你是當官當慣了的,我家山主說了句怪話,幫忙注疏注疏?他說"做學問的文人,不要碰朝堂廟算,一碰就稀碎。"何解?”
女子笑道:“大概是說再聰明的治學文人,也聰明不過當了官、尤其是大官的讀書人,既然如此,在書齋立言,老老實實做學問就好了,也能著作傳世,留下些痕跡。這只是我隨便猜的,國師的真實想法,我哪能知道。”
謝狗豎起大拇指,開始掏袖子,“也是個飽讀詩書的!容魚姐姐,我編寫了本游記,請過目。”
她擺擺手,“符箐喜好文學,謝次席可以拿給她看,我就算了。”
謝狗收起冊子,搖頭說道:“那我就也算了,我會看相,跟符箐姐姐不對路的。”
腰肢太細,臀兒太肥,胸脯太聳,關鍵是她還故意藏著掖著。
容魚雖然好奇,卻也不問緣由,只當是得道之士的山上學問。
一位而立之年的文秘書郎,捧著一堆卷宗,來到“門口”。
容魚按住刀鞘,淡然說道:“止步。國師還在議事。”
那位相貌英俊的文秘書郎便一言不發,站在門外。
謝狗以心聲說道:“容魚姐姐,他想睡你。”
容魚神色冷漠,聚音成線密語道:“那就是他找死。”
謝狗笑呵呵,“可不是挑撥離間啊。對了,多嘴問姐姐一句,他來這邊"行走"歷練幾年了?”
容魚驀然皺眉,“離六年整還有十九天……那他真是找死了!”
謝狗嘖嘖,真是聰明。
容魚直接與另外那邊看門的符箐說道:“我先去乙字房讓所有人立刻停筆,全部離開案牘,在屋外等候。你將此人手中卷宗收取,你回屋立即查閱一遍,再調閱近兩年來的積存檔案,看看能不能找出他們乙字房試圖蒙蔽國師的"擅權"脈絡,或是伺機將某些要事略過、從中漁利的痕跡。”
符箐直接走到那位乙字房為首文秘書郎面前,拿走全部需要交由國師下批語、作定論的卷宗,回了二進院子的一間屋子,也不關門,當場開始審閱卷宗文牘。
容魚伸手拽住那位前途似錦英俊男子的肩膀,一路拽向乙字房門口,讓他待著別動,她進了屋子,很快那些文秘書郎便一頭霧水,魚貫而出,面面相覷,站在廊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