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老侍郎臨死之前聽到的最后那句話,“我也是翊州人。”
一艘離京的仙家渡船之上,兩位擔任扈從修士,各自重傷,面對面靠著墻壁而坐,一位為國公爺賣命的家族供奉瞇起眼,其中一人陰惻惻笑道:“呦,竟是同行?之前真看不出來,平日子相處,油腔滑調得很,你小子下手真夠狠的,堂堂國公爺的腦袋都給你擰下來了。”
他說著說著,便伸手捂住嘴巴,指縫間滲出鮮血,恨恨道:“我攔不住你暴起殺人,也沒攔著你走,為何要跟我換命?”
另外那位負責按照名單動手的大驪死士,坐在地上,伸手捂住脖子,說道:“因為你在第二份名單上邊。”
一支長矛轟然穿過墻壁再透顱,將那別國諜子當場擊斃,墻外那邊有人以心聲說道:“簡單包扎過后,能否起身離開?”
男子點頭道:“可以。”
邱國上下,太后皇帝,文官武將,豪閥權貴,譜牒修士,江湖名宿,只要是名單上的,三百多號,一一死了。除了名單上邊,邱國邊軍里邊的十幾位帶兵武將,士卒沒有死一個,更別提邱國邊關到京城那條道路上的老百姓們,沿途縣衙門的升堂,學塾的書聲,田間的農忙,開始熱鬧起來的廟會,都是依舊的。
山間吹來黃雀風。
一支秘密離開京城去那僻靜郡縣的車隊,人仰馬翻,手忙腳亂,早有刺客一擊得手便消失在晨霧中。
清晨微微亮,道人身形如孤鶴,冉冉飛渡大江。
既然京城絕非久留之地,那就尋處荒郊野嶺避一避風頭。
此刻道人自以為得逞,毫無征兆的被起于岸邊蘆葦叢中的一條劍光斬殺。
邱國京城的老百姓,只知道今天的朝會,除了官員人數少了些,依舊召開,只是皇帝韓鋆禪讓給了弟弟韓鍔,據說是太后竇宓親自下達的懿旨,約莫是她覺得親王韓鍔更有才略吧,還說在那金鑾殿上,首輔大人懇請致仕,剛剛登基的新君,準了。護國真人,那位傅老真人,好像也要返回山中道場閉關了。在邊境的兵馬也都奉旨撤回了,御道兩邊專門做早朝官員生意、還有城門口那邊等著開禁擺攤作小本買賣的商賈小販們,也開始收攤子了。京城內外好些一夜之間便多出好些的說書先生,在天橋底下,在酒樓之內,在那趕集廟會,開始說書了,他們就要一拍驚堂木,說起新故事了。
天就這么亮了。
太平無事的官道上,走著走著,都走出了京畿地界,聽了好些道聽途說、有聲有色的消息,卻又開始背井離鄉的少女與那青年埋怨一句,“邱國沒亂啊。”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