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文圣不開口,就要一直作揖。
老秀才擺擺手,微笑道:“都別這么杵著了,不吃冷豬頭好多年,挺不習慣的。”
所有書院夫子都緩緩起身。
春山書院山長吳麟篆快步上前,輕聲問道:“文圣先生,去別處飲茶?”
老秀才搖搖頭,走到那個范夫子身邊,笑道:“范先生,不如咱倆打個商量,后半節課,就由我來為學生們講一**行篇?”
范夫子再次作揖,嘴唇顫抖不能言。
老秀才走入課堂,屋內數十位書院學子,都已起身作揖。
尤其是那個剛才跟文圣老爺扯了半天的周嘉谷,這會兒整個人都是懵的。
老秀才抬了抬手,“無需客套,學問要緊,都坐。”
范先生在內所有書院夫子,就只是站在外邊的窗邊聆聽圣賢教誨,無一人去與屋內學生爭座位。
老秀才笑道:“在講解法行篇之前,我先為周嘉谷解釋一事,為何會多言禮法而少及仁義。在這之前,我想要想聽聽周嘉谷的見解,如何補救。”
老秀才望向那個年輕儒生,打趣道:“周嘉谷,別怕說錯話,即便說錯了,我不在乎,誰敢在乎?是不是這個道理?”
周嘉谷顫聲道:“文圣老爺……我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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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說……不出話來。”
老秀才笑問道:“那我先來講課?等你什么時候不緊張了,再與我招呼一聲?”
周嘉谷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使勁點頭。
窗外范夫子心中笑罵一句,臭小子,膽子不小,都敢與文圣先生切磋學問了?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學生。
回頭還得與周嘉谷問一問詳細過程。
這一天,近千位春山書院的夫子、學生,人頭攢動,密密麻麻擁簇在課堂之外。
儒家文圣,恢復文廟神位之后,在浩然天下的第一次傳道授業解惑,就在這寶瓶洲的大驪春山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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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大搖大擺離開后,小巷之內三人,陣師韓晝錦,京師道錄葛嶺,陰陽家隋霖,各自對視一眼,都有些泄氣,都這樣處心積慮了,還是沒辦法將對方拘押起來,為了這場原本以為會無比兇險的廝殺,十一人在客棧推演了數十種可能性,而他們三個,正是負責布陣設伏請君入甕的。
布陣一事,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尤其是涉及到小天地的運轉,比如挑選小巷外更為寬敞的大街,也是陳平安的必經之路,但是陣法與天地接壤更多,不但維持大陣運轉更加困難,同時破綻就多,而劍修出劍,恰好最擅長一劍破萬法。
女鬼改艷與陸翚雙方并肩而立在一堵墻頭上,她抱怨不已,“不過癮不過癮,都還沒開打就結束了。”
老娘偏不信邪了,真就摸不著陳公子的一片衣角?
巷內韓晝錦笑意苦澀,與葛嶺一起走出小巷,道:“對付個隱官,真的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