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稹哀嘆道:“不管怎么說,都可惜了。”
老宦官半真半假玩笑道:“殿下,如果這樣一個人物的生死,就要嘆氣一次,那么等到殿下以后真正站在山頂,應該會很忙的。”
少年笑道:“我不信。”
老宦官突然說道:“不知是否錯覺,咱家感覺到那位齊先生,一身通天修為,好像出了不小的問題。”
這位大隋皇子滿臉無所謂道:“反正原本只要能夠拿到這方‘龍門’璽,就算大功告成,哪里想到這方價值連城的寶璽,竟然‘淪為’了大買賣的小添頭,所以是該咱們見好就收了。一說起那條金色鯉魚,我就忍不住想到那個草鞋少年……”
老宦官笑道:“殿下是想著以后找個機會,感謝一下這位少年?”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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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搖頭道:“哪里啊,我是心疼那一袋子銅錢呢。”
老人啞然失笑。
以后隋朝說不定會有一位勤儉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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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南北向的僻靜小巷,唯有車轱轆聲。
有個頭頂蓮花冠的年輕道士,今天早早不做生意了,正在推車前行,想著回到住處后,收拾收拾,趕緊打道回府,這個爛攤子,誰摻和誰倒灶。
有個身材苗條的黑衣人,突然從東西向的小巷岔口處,踉踉蹌蹌走出來,最后背靠著墻壁,緩緩移動,一手越過帷帽淺露薄紗,使勁捂住嘴巴,一手指向年輕道人。
年輕道人趕緊低頭,默念道:“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就算了吧,還是佛祖保佑,菩薩顯靈……”
一個道士事到臨頭,不求三清老祖,反而去求佛拜菩薩,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果然,佛祖菩薩好像是不樂意搭理別教門下的徒子徒孫,那帷帽少女不知哪里冒出的最后一點氣力,搖搖晃晃沖向道人,撲通一聲重重摔倒,但是最后一只手死死攥住了道人的腳踝。
年輕道人雙手捧住腦袋,一臉崩潰的凄慘模樣,好像是在仰頭問天:“這么大一個因果砸過來,不等于讓貧道在額頭刻上‘一心求死’四個字嗎?貧道這些年云游四方,風餐露宿,跋山涉水,經常走在街上被狗咬……很辛苦的好不好!干你娘的大隋高氏,還有姓吳的老狗,你們給貧道等著,這筆賬沒有五百年,根本算不清楚……貧道的道行修為這么淺,真的挑不起什么重擔子啊……”
已經語無倫次的年輕道人低下頭,只差沒有淚流滿面了,“小姑娘,你發發慈悲心,放過貧道好不好,回頭貧道就幫你找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風水極好,肯定能夠福澤子嗣……哦不對,姑娘還是黃花大閨女,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