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鏡更加疑惑不解,“那陳平安屬于哪一種?”
宋集薪嘆了口氣,懊惱道:“他哪一種都不算,真是個傻子,所以我才覺得特別憋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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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姚蹲在長凳前,仔細端詳陳平安的熟睡臉龐,內心充滿震撼。
此等神通,妙不可言。
陳平安的奇怪睡姿,使得少年從頭到腳,流露著一股返璞歸真的意味。
寧姚雖然說不清道不明,但是對于一門神通術法的好壞,少女天生擁有極其敏銳的直覺。
寧姚轉頭好奇問道:“你才是陳平安修行的領路人?”
老人砸吧砸吧抽著旱煙,翹著二郎腿,望向屋外晦暗雨幕,笑道:“修行?這就算修行了?怎么,如今外邊天地,又多出一位有資格立教稱祖的家伙了?才害得世風日下,修行路上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不至于吧,那幾位可不是吃素的,既然自己已經當了饕餮,就只能在這條不歸路上,繼續走下去,決不允許外人來分一杯羹。”
寧姚一頭霧水,“楊老前輩,你在說什么?”
老人愣了愣,“你家長輩沒跟你說過那些老古董的陳年舊賬?”
寧姚搖搖頭,“我祖父那一輩人,走得早,我爹娘又不愛說其它幾座天下的故事,生怕我離家出走。”
楊老頭扭頭望去,仔仔細細打量了一下少女,最后冒出一句話來,“那道城墻上,如今刻下多少個字了?”
寧姚老實回答道:“我祖父那一輩,出了很多英雄人物,所以短短百年之內,就新刻了兩個字,如今總計十八字。”
老人唏噓道:“都已經十八個字了啊。道法,浩然,西天,六字之后,還多了哪些?”
寧姚沉聲道:“雷池重地四個字,劍氣長存又是四個字,齊,陳,董。”
楊老頭皺眉問道:“小姑娘,還剩下個字,被你吃啦?”
寧姚沒好氣道:“忘了!”
老人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換了個問題:“還是老規矩,每斬殺一位飛升境妖族,才有資格在長城上刻下一字?”
寧姚皺眉道:“你為何如此了解我家鄉那邊的情況?”
老人笑道:“很久以前有位外來劍修,有寫游記的習慣,一路風土人情,都被他寫了下來,最后死在咱們小鎮附近,我就把那本厚厚的游記拿回來,沒事情的時候翻一翻。”
寧姚懷疑這個說法的真實性。
老人好像后背長了眼睛,“信不信由你。”
寧姚觀察陳平安的狀態,有點像是道家坐忘或是佛門的禪定,問道:“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