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嬰指了指那個站在灶房門口曹晴朗,“如果我要走,只會帶走他。”
種秋瞥了眼那個孩子,疑惑道:“資質并不算出眾。”
丁嬰一笑置之。
————
沒了約束的陸舫,遞出第一劍。
一劍過后,從陸舫站立位置,到這條大街的盡頭,被劈開了一道半丈高的極長溝壑。
別說是鴉兒、周仕這樣土生土長的家伙,就是馮青白都看得目瞪口呆,恍若置身于家鄉桐葉洲。
笑臉兒笑臉更加生動。
背靠大樹好乘涼,早年因緣際會,跟最落魄時候的陸舫成為朋友,當時他是熱血上頭,便陪著他一起去了春潮宮,在當時的情形下,算是陪著陸舫一起慷慨赴死了,然后陸舫在山腳
(本章未完,請翻頁)
,敲暈了笑臉兒,獨自登山挑戰周肥,等到笑臉兒清醒過來,陸舫就坐在他身邊,不再是那個成天借酒澆愁的失意人。
在那之后很多年,陸舫的鳥瞰峰,就只有笑臉兒一人能夠登山,并且活著下山。
周仕最是無奈,自己辛辛苦苦布下的陣法,豈不是毫無用武之地?
美中不足的是,那個年紀輕輕的白袍劍客竟然跑了。
在陸舫出劍的瞬間,好像就已經確定擋不住這一劍的浩蕩威勢,橫移出去,然后直接撞開墻壁,就那么消逝不見。
陸舫環顧四周,不覺得那人已經退去。
看似隨意一劍斬去,將那堵墻壁當場劈出一扇大門來。
塵土飛揚,依稀可見一襲白袍躲開了洪水般的劍氣,再次消失。
陸舫心知肚明,這么持續下去,誰也傷不到誰,自己殺力勝過他,但是那人又躲得掉自己的每次出劍。
除非有人下定決心,跟對方換命。
比如陸舫收起大半劍氣,給那人近身的機會。
又或者那人愿意豪賭一場,能夠扛住陸舫殺敵、護身的兩劍,然后一拳打死陸舫。
陸舫一劍上揚。
空中出現一道巨大的弧月劍氣,呼嘯而去。
一襲白袍匆忙放棄前沖,迅猛下墜,才躲過那道劍氣。
陸舫一步飄掠上了墻頭。
那人幾次躲避,陸舫都不曾見到馮青白的那把佩劍,有些古怪。
陸舫只看到那人站在遠處一座屋頂翹檐上,大袖微晃,加上腰間那枚朱紅色的酒葫蘆,不單單是看著飄然出塵那么簡單,一身渾厚拳意與天地合,拳意重且清,極為不易。便是在桐葉洲都大名鼎鼎的陸舫,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一身武學駁雜的年輕謫仙人,只要能夠活著離開藕花福地,未來成就一定不低。
一根魚竿釣不上魚,那就換一種法子,廣撒漁網好了。
陸舫抬臂抖了一個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