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柔神智趨于渙散,如果崔東山繼續下去,說不定就要魂飛魄散,世間再無石柔,那顆道脈最后一點靈光的金色種子,恐怕就要隨著石柔“心田”的枯萎干裂,而徹底消亡。
崔東山冷哼一聲,輕輕向下一按,將石柔摔在綠竹廊道上,“敢說出去,你將來的下場,比這還要慘千萬倍。”
石柔身軀在廊道上,一下子一下子抖動抽搐。
一旁謝謝不明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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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根本不敢探究。
崔東山一腳將石柔踹得畫弧飄蕩摔入正屋,然后轉頭對謝謝說道:“準備待客。”
不久之后,李槐和一位老夫子出現在院門口,身后跟著那頭白鹿。
正是大儒趙軾,不過眼前這位,是貨真價實的那位私人書院山主,南婆娑洲陸大圣人一脈鵝湖書院的門生。
崔東山光腳站在臺階上,幸災樂禍道:“趙軾啊,你這趟出門沒看黃歷吧?給人一棍子打暈了套麻袋不說,連用來士林養望、沽名釣譽的看家寶都弄丟了。”
額頭還有些紅腫的趙軾微笑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崔東山故作訝異,“怎么,真舍得將這頭白鹿送給李槐?”
趙軾點頭道:“不管如何,這次有人拿我作為刺殺的鋪墊環節,是我趙軾的失職,本就應該賠禮道歉,既然白鹿本就相中了李槐,我于情于理,都不會挽留白鹿。”
崔東山拉長尾音哦了一聲,笑道:“我很好奇,你給人打暈丟在了哪里?大隋官府又是怎么找到你的?”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趙軾雖然養氣功夫極好,不然也做不到讓朱熒王朝極為推崇的私人書院山主,可崔東山哪壺不開提哪壺,終究有些神色不太自然。
崔東山哈哈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趙軾你不愧是有福之人。”
李槐有些聽不下去,瞪眼道:“崔東山,你怎么跟趙老山主說話呢?!豈可直呼名諱,信不信我回頭就跟陳平安告狀去?”
崔東山氣笑道:“李槐,你良心給狗吃了吧,是誰幫你找來這樁福緣?再說了,你到底跟誰更熟,胳膊肘往外拐?信不信我讓李寶瓶將你除名?”
李槐偷偷朝崔東山使眼色,示意自己是害怕那老夫子反悔,將白鹿帶走,你崔東山趕緊配合一點。
“那就請趙山主喝個茶。”崔東山走下臺階,謝謝立即往石桌那邊搬動茶具。
崔東山抬頭看了眼天色。
許弱差不多應該已經見到幕后人了。
聊得好,萬事好說。聊不好,估計大隋京城能保住一半,都算戈陽高氏老祖宗積德了。
只不過好與不好,跟山崖書院關系都不大。
崔東山如今已不是崔瀺。
他會想要一塊凈土,想要在心中有一座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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