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蹲下身,一手輕抹。
青石地板上,看似已經無水漬,可是一些細痕當中,不斷猶有纖細水路,蔓延四方,而且長短不一,遠近不一。
陳平安轉過頭,笑道:“劉先生是對的。”
齊景龍想了想,“但是當真心猿意馬踩踏而過,就一定會留下痕跡嗎?而不是大雪腳印,大日一出,曝曬過后,就會徹底消融?”
然后兩人各自都陷入了沉思。
隋景澄蹲在陳平安附近,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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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看出一些什么。
不然總這么如墜云霧,很沒有面子不是?
當她抬起頭。
發現前輩瞥了她一眼。
她坐在長凳上,擺出一副“我應該是什么都知道了”的模樣。
陳平安一拍腦袋,丟了手心池水,手腕一擰,手中多出那張青紙材質的佛經,站起身,交給齊景龍,“我不認識梵文,你看看是哪部佛經的篇章?”
齊景龍接過那頁佛經后,笑道:“篇章?這就是一部完整的佛法。”
陳平安愣了一下,坐在一旁。
齊景龍想了想,“內容我與你多說,以后你隨緣入寺廟,自己去問僧人。記得收好。”
陳平安收起那頁……那部佛經。
陳平安突然笑了起來,“也好,雖然不認得佛經文字,但是也可以抄書靜心。”
齊景龍點了點頭。
陳平安站起身,就要去屋子那邊抄書。
隋景澄欲言又止。
陳平安說道:“沒事。”
隋景澄眼眶紅潤。
陳平安一本正經道:“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賴賬。”
隋景澄瞪了他一眼,扭轉腰肢,坐在長凳上。
齊景龍一直目視前方,眨了眨眼睛,心想陳先生是一位高手啊。
自己莫不是也可以討教一番?
畢竟師門內外,山上山下,好些女子修士的眼神,都讓齊景龍有些愧疚來著。
這就是處處講道理的麻煩所在了。
不會影響大道修行和劍心澄澈,可終究是因為自己而起的諸多遺憾事。自己無事,她們卻有事。不太好。
這天陳平安抄完經書后,繼續閉關,開始為五彩-金匱灶生火起爐。
最后一次煉化大驪山岳五色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