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飲盡最后一碗酒。
陳平安站起身,笑著抱拳,“下回喝酒,不知何時了。”
陶文揮揮手,“與我喝酒最沒勁,是公認的,不喝也罷。我就不送了。”
陳平安離開宅子,獨自走在小巷中。
雙手緊握。
兩枚印章。
“求醉耶,勿醉也。”
“花草蔥蔥。”
陳平安走著走著,突然神色恍惚起來,就好像走在了家鄉的泥瓶巷。
陶文在人世間,是如何的掛念妻女。
自己爹娘不在人世間,會不會也是這般掛念小平安。
陳平安停下腳步,怔怔出神,然后繼續前行。
片刻過后,陶文突然出現在門口,笑問道:“印章我依舊不要,但是想知道,那兩方印章刻了什么。”
陳平安沒有轉身,搖搖頭,“陶叔叔,沒什么,只是些從書上照搬抄來的文字。”
陶文笑道:“你這讀書人。”
那個頭別玉簪身穿青衫的年輕人,也沒多什么。
這就很不像是二掌柜了。
陶文斜靠門口,站在那邊,望向空落落的宅子。
書上文字酸人眼,碗中酒水辣肚腸。
好像確實都能讓人流眼淚。
那么就說得過去了。
那個年輕人的背影,在小巷子漸漸走遠。
劍仙陶文坐在門檻上,面朝遠處屋內那張桌子,喃喃道:“那次是爹去晚了,又讓你們娘倆等了這么多年。蔥花,蔥花,不疼,不疼。爹在這邊,一直很好,能吃陽春面,也能與好人飲酒,你們莫心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