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動悠然一顧中,天高地平千萬里。
柳赤誠苦不堪言。
看樣子,根本沒法打啊。
顯然是一個不可理喻的硬茬。
“修道之人,出門在外,還是要講一講敬畏天地、心存良知的。”
李希圣緩緩前行,說道:“好了,這是以讀書人身份說的話。”
柳赤誠笑道:“好的好的,咱們好好講道理,我這人,最聽得進去讀書人的道理了。”
李希圣說道:“接下來我就要以小寶瓶大哥的身份,與你講道理了。”
柳赤誠就要遠離此地,駕馭小天地與那座大天地相撞,借此逃遁。
至于境界什么的,上五境修士的臉面之類的,丟在了地上,撿不撿起來都無所謂的。
天地之間,驀然出現了一位中年道人的法相。
柳赤誠腿一軟,剛抬起屁股就坐回去。
仍是拼命壓抑那份差點當場崩碎的道心,搖搖晃晃站起身,打了個稽首,默不作聲。
李希圣問道:“賠禮有用,要這大道規矩何用?!”
高如山岳的中年道人,抬起一臂,一掌拍下。
一巴掌將那柳赤誠和元嬰修士的法相一并砸入大地當中。
沒有任何術法神通,更無仙家法寶。
那法相道人就只是一巴掌當頭拍下。
柳赤誠躺在大坑當中,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你們寶瓶洲的讀書人,能不能別這樣了。
李希圣收起法相之后,來到大坑之中,俯瞰那個奄奄一息的粉袍道人,掐指一算,冷笑道:“回了白帝城,與你師兄說一句,我會找他去下棋的。”
柳赤誠萬念俱灰。
師兄曾經與他私底下笑言,棋術一道,能讓白帝城不再高掛懸旌“奉饒天下先”的人,崔瀺有機會,但是機會渺茫,那個人不在浩然天下,而在青冥天下白玉京。
是道老二和三掌教陸沉的大師兄。
道祖座下首徒,陸沉最早都是此人代師收徒。
那么此人道法如何,可想而知。
柳赤誠再次掙扎起身,依舊沉默不語,只是誠心誠意,畢恭畢敬,打了個規規矩矩的道家稽首。
————
等到李寶瓶“回過神”,大哥李希圣依舊站在身邊,那粉袍道人依舊坐在那尊金身法相的頭頂。
一切如舊。
柳赤誠看似面帶微笑,實則汗流浹背。
光陰長河倒轉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