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指了指自己的眼眸,再以手指敲擊耳朵,苦笑道:“那三人所在地界,終究還是我月華山的地盤,我讓那不是土地公勝似山頭土地的二蛙兒,趴在石縫當中,偷看偷聽那邊的動靜,不曾想給那少女瞥了足足三次,一次可以理解為意外,兩次當做是提醒,三次怎么都算威脅了吧?那位金丹女子都沒察覺,獨獨被一位純粹武夫發現了?是不是太古怪了?我招惹得起?”
金風知道玉露生性謹慎,也不為難對方,點頭道:“我舍了機緣捷徑,安心修行便是。”
只是那玉露又改口,“說不定可以嘗試一下。”
金風無奈道:“玉露,你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雙手使勁搓-捏臉頰,“金風姐姐,信我一回!”
裴錢朝某個方向一抱拳,這才繼續趕路。
李槐好奇問道:“這是?”
裴錢輕聲說道:“進寺三炷香,入山拜山頭,這是規矩。”
李槐也想要學裴錢拜一拜,結果挨了裴錢一行山杖,教訓道:“心不誠就干脆什么都不做,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李槐哦了一聲,覺得確實有道理。
隨后一行人在那銀屏國,繞過一座最近些年開始修生養息、閉門謝客的蒼筠湖。
蒼筠湖湖君殷侯,是一國水神魁首,轄境一湖三河兩溪渠,按照當地燒香百姓的說法,這些年各大祠廟,不知為何一口氣換了好些河神、水仙。
李槐就問裴錢為何不去各大水神祠廟燒香了,裴錢沒說理由,只說先去那座換了城隍爺的隨駕城。
趕在夜禁之前入了郡城,裴錢問了路,直奔那座祠廟重建、金身修繕沒有太多年的火神廟。
夜幕中,廟祝剛要關門,不曾想一位漢子就走出金身神像,來到大門口,讓那位老廟祝忙自己的去。
祠廟門口,那漢子看著兩位行山杖、背竹箱的男女,開門見山笑問道:“我是此地香火小神,你們認得陳平安?”
李槐一愣,心中大為佩服,真是未卜先知的神仙老爺啊!
裴錢抱拳笑道:“我是師父的大弟子,姓裴名錢,見過火神廟老爺!”
漢子點頭笑道:“能喝酒?”
裴錢赧顏搖頭,“師父不讓喝。”
漢子笑道:“無妨,我讓廟祝備上一桌飯菜。晚上就住這兒,托你師父的福,如今小廟不小了,大香客倒是真的大,修建了不少待客屋舍,你們只管住下。”
裴錢再次抱拳,說道:“那就叨擾火神廟老爺了。”
李槐學裴錢抱拳,韋太真施了個萬福。
既然是裴錢師父的朋友,韋太真哪里敢不當回事。
這一路上,裴錢和李槐一直在爭吵一事,裴錢說自己都六境了,師父如今肯定是十一境了,跑不掉的,板上釘釘的。李槐說交情歸交情,你師父如今肯定只有十境!賭就賭,賭輸了,我讓我姐跟你裴錢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