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入城內,又見多處街巷都堆塞了雜物,目的也是把原來四通八達的道路改變成迷宮,令入侵者的伙團走失分散,再逐一埋伏擊破。
他們到了“富昌客棧”,馬上將薛九牛放在大廳一張木板床上。
跌打救急乃少林武僧必修,圓性雖只醉心武藝,對醫術沒甚興趣,但被逼著也學得一些皮毛這“皮毛”已較民間尋常的接骨救傷之術高明了許多。
圓性又再查驗薛九牛的背項傷勢,老江湖練飛虹亦加入來,幫忙治理那被彎刃斬得裂開的皮肉之創。
邢獵坐在旁邊另一張床上,卻拒絕躺下來。
佟晶打來一盆水,內里浸著布巾,正要去洗邢大哥臉上的傷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在她后面出現。
“讓我來。”
川島玲蘭接過佟晶手上的水盆,拐著腿走到邢獵面前。
她那因為練刀太多而變得粗糙的指掌,掏起布巾來扭了兩下,輕輕去擦邢獵眉間的傷口。
川島玲蘭自昨夜抗敵后一直沒有睡過,直至午后圓性到來,接替她看守城門的崗位,她才在客棧樓上的房間養傷休息,因此到現在才知道邢獵回來。
川島玲蘭仔細為邢獵抹拭已經膠結的血痂,那道被梅心樹的飛刃割開的軌跡漸漸呈現。目睹他受到這么兇險的創傷,虎珍蘭身子一震,閉目吸了一口氣,才再繼續為他清潔。
“我應該跟你一起去的。”
川島玲蘭說著,又換了一片干布,將邢獵那創口印干。
她期望邢獵會回答她:“別說傻話,你跟我一起去了,這城就缺了人防守。”也期望他看一眼她身上的傷。但他沒有回答,眼睛也沒有離開薛九牛。
川島玲蘭無言為他涂上金創草藥,并用一片布條斜斜包裹在他臉上。
這時圓性也走過來,抬起邢獵的左臂:“好了,現在輪到你了。”
“不用管我,先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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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獵進城以后,這才第一次說話。
“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圓性略一回頭看薛九牛:“再等一陣子才知道如何。”說完他就去按邢獵那腫得發紫的肩關節。邢獵皺著眉不哼一聲。
“我有點兒擔心邢大哥。”佟晶悄悄向閆勝說:“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子。”
閆勝心里也有同感,但沒有表露出來。
他對邢大哥那鋼鐵意志,有絕對的信心。
當王守仁帶著弟子到來“富昌客棧”時,邢獵身上各處的傷已差不多全都上藥包扎好了。王守仁因為指示縣民布防,一直都在城北,直至有人通報才匆匆趕來。
他跟邢獵對視著。
“辛苦了。”王守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