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昆保察覺練飛虹這變化,心想這老頭假如真的緊張起來,自己就有勝望……
正當他戰意充盈,思考要如何出手之時,眼前練飛虹的身姿突然變得模糊!
岑昆保雖非拜入滄州迷蹤門總館,但畢竟修習名門武學,對手一發動他即反應,雙足展開本門著名的“閆青迷步”,無聲無息迅捷地滑過泥地,雙刀成二字,發出一記“明堂快刀”的“青蟒翻身”,雙雙斜斬敵影!
然而岑昆保刀勢出了才三分一,一物已自下而上撩向他雙臂,正是崆峒派“八大絕”的“挑山鞭”!
岑昆保未及應變,那堅木削制的鞭桿已然狠狠擊打在他右肘上,這棒擊之力再加上岑昆保本身出刀的力量相碰,全集中在那肘關節上,瞬間發出裂骨之聲,岑昆保痛入心脾,右刀脫手,左刀的勢道也都消失無蹤!
練飛虹緊接卻已放開鞭桿,低頭竄入岑昆保右腰側,左手鐵甲拳猛擊在他肋間,那沉響既怪異又嚇人!
岑昆保全身如泄氣皮囊倒下,雙眼翻白。
練飛虹卻竟仍然不放過他,蒼老的臉狠厲有如惡神,朝準倒地的岑昆保一腿踹下去,踏在他右膝關節側面,內里頓時筋腱斷裂,岑昆保一身自豪的迷蹤門輕捷功夫從此廢去!
練飛虹此舉令旁觀眾人都甚震撼。先前練飛虹放倒那十幾人打得輕松瀟灑,對著每人一擊即收,制敵后也不再下殺手,卻不想對岑昆保竟然如此兇狠。
練飛虹拾起鞭桿退開,冷冷瞧著正在地上因極痛而抽搐的岑昆保。
“難得身為名門大派的傳人,竟為虎作倀,這武藝都是白練。我就代你師門把它收回。”
道旁林間吹來一陣春風,卷得練飛虹白須飛揚,那傲立的武者之姿卻是紋風不動,散發一股凜然正氣。
錢清瞧著他這股氣勢,終于明白為什么這“破門六劍”二人來劫道,竟全無改裝易容,連面巾也懶得蒙一塊。
因為他們心里從來沒有當自己是賊。
圓性這時支著六角齊眉棍從巖石上站起來,走到那幾名腳夫前。眾人被這形容威猛的野和尚嚇破了膽,立時遠遠退開,留下地上那兩大擔財寶。
臨江知府呂炳季為了獲得錢寧的包庇,將治內販賣“仿仙散”的收益半數皆上繳給他,數額超過三十萬兩銀,用銀子當然難以運上京師,因此換成了更貴重的黃金珠寶分作兩擔,腳夫挑起來也絕不輕松。
圓性蹲下來,用手指捏開那擔盒的蠟封,打開蓋子,堆成小山般顏色燦然的珠寶玉石出現眼前。
錢清看著被打開的寶盒,心焦如焚,但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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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又止。
“小胖子。”練飛虹微笑說:“很不舍得吧?”他說著將竹笠戴上,騰出的右手緩緩從腰間拔出“奮獅劍”,銳鋒遙指錢清。
錢清頭上都是汗珠,就連呼吸也不敢太用力。
圓性粗壯的手插進那堆財寶中,抓起一串珍珠緊緊握在手里,默默俯視著它。眾人見這和尚竟如此貪財,大是愕然。
圓性將拳頭伸向那群人,朝著其中一個腳夫問:“這是什么?”
那串珍珠色澤白潤,顆顆都如指頭大小,甚是貴重,這腳夫幾曾見過?身后的官差怕出事,慌忙悄聲提示他,他才怯懦地回答:“是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