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說真的,尊夫人脾氣確實挺烈的,是吧?”
少校擺擺手:“談不上,羅賓,談不上!你要是見過我那無法形容的岳父威廉和岳母大人,你才知道什么是生猛什么叫剛烈!瑪麗和她父母一比,溫柔似水的小貓咪一只……”
“沃……去玉玉!邦子啊,我的老兄,你是咋撐到今天的?”
“其實……以前的瑪麗真不是這樣。我十五歲那年就認識她了。我多懷念那時的日子啊?卡萊爾灣海灘的細沙……芭絲謝芭灣的巨巖……坐在動物花洞上面看座頭鯨噴水……奔跑在拉斯特美植物園里捉迷藏……。我悄悄靠在高大的香桃木樹后默默注視著她,她頑皮地躲在那叢茂密的金鳳花下,抿嘴笑著偷偷用目光四下里尋覓……紅黃相間的金鳳花瓣也沒有她嬌美的容顏好看……”
榮兵默然……
“呵呵,瞧我……不說這些了。我今天特意安排你來幫我收拾書房,其實是有好東西和你偷偷分享一下!”
邦尼特邊說邊起身去書櫥下面的柜子里抱出了一個小木箱,打開之后,小心地拿出一瓶樣式古樸酒液呈金黃色的朗姆酒來……
少校帶著點炫耀的口氣得意地說:“告訴你吧羅賓,其實朗姆酒真正的起源就在我們巴巴多斯。最早時種甘蔗的人都是把那顏色濃黑味道難聞的‘糖蜜’直接倒進海里的。后來還是那些黑奴偶然發現了,用糖蜜發酵蒸餾后就可以做出這種味道狂野的烈酒。這種烈性飲料就成了奴隸們苦難生活中唯一的安慰了。”
“哼!知道黑奴的苦難你家莊園還蓄養了92個!”當然這話是榮兵在心里說的。
少校自顧自地繼續嘚瑟:“羅賓,要不是和你太投緣了,這酒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呢。一共只剩四瓶了。這可是我曾祖父的時期邦尼特莊園自己精釀并窖藏起來的,到現在已經七十七年了啊!找遍全世界你也甭想再找出一瓶這樣的金朗姆來!”
“哇——這么好?!這要是能帶回去一瓶給我老爸嘗嘗……”當然這話還是榮兵在心里說的。
“這瓶酒呢,就只能咱倆偷偷分享啦。但你放心,不會太虧著老德克他們哥幾個。回頭到晚上收工之前,我讓廚子多做點好吃的,再給他們拿幾瓶1703年的“mountgay”喝。咋樣?”少校邊說邊滿面紅光眼神熱切地望著榮兵,明顯是一位好客的主人正期待著客人稱贊的神情……
但榮兵的回答是不著一字而雙手同時豎起的兩根大拇指!
“哈哈哈……”這無言而又新穎的回答顯然滿足了少校的虛榮心,從他這開心爽朗的笑聲里就聽得出來。
“你知道嗎羅賓?海盜們甚至發明了一種鑒定朗姆酒品質好壞的法子——把朗姆酒澆到火藥上,如果火藥還能正常燃燒那才算好酒。如果火藥澆上酒就點不著了,那海盜們可就要跳腳罵娘啦!哈哈有趣吧?但咱倆可不用試,我敢保證這是世界上僅存的四瓶最好的朗姆酒之一啦!”
“邦子!沒啥說的!你這朋友我鐵定往死里交!那……咱倆現在就開喝呀?”
“嘿嘿,別急別急,還有驚喜在后頭哪……”
邦尼特屁顛屁顛地又跑到柜子那里搬出一個用華麗錦緞包著的小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綠檀木大桌上慢慢打開……是一整套掐金琺瑯的白地兒藍花瓷酒具……那只有經歷了歲月的繚繞和溫熏才能形成的柔和自然的包漿,使這些精美的瓷器散發著一種能直達人靈魂深處的溫潤之美……
邦尼特閃爍著光芒的眼睛從瓷器上抬起來注視著榮兵:“這是你那偉大得無與倫比的祖國帶給全世界無比精美絢麗的瑰寶!這些瓷器都是有生命的,你可以感受到它們身上所承載的歷史,文化,和令人沉醉的美!”
望著這些來自遙遠的祖國,典雅瑩凈又線條優美的瓷器,榮兵的心“嘭嘭”地劇烈跳動著,眼里竟忽然有種又濕又熱的感覺……
來到這片時空,除了那次偷偷摸進摩格韋男爵的臥室,榮兵的身影都是出現在荒野、木工場、漁場、種植園、碼頭、勞力市、破板屋、和海船水手艙……而那次進男爵臥室時,正急著要去救埃麗薩,根本沒心思留意房間里的陳設。就算平時偶爾在哪見到過幾件,也一準是那種歐洲“再發明”的瓷器罷了。
“震撼吧?”
“難以言喻!”
“精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