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清不能站穩腳跟,自己反倒真的成了貳臣奸賊了。
很快,大軍就繼續南下,毫不停留。
一路上的風景,讓洪承疇眉眼上帶著憂慮。
太差了。
村落荒蕪,道路狼藉,春耕時期竟然見不得多少百姓耕種。
沒有糧食,怎么來供給大軍?怎么招兵買馬?
思慮再三,洪承疇輕聲道:“還是得招撫逆賊啊!”
他并不指望這三千八旗能做事。
或者說,這三千人只是起到督軍的效果,真正的打仗,還是得依靠漢人。
一旦入了夏,八旗就會水土不服,戰斗力大減,這是他必須考慮的。
不過十來日,他就到了漳德府。
北直隸與河南的分界線,并不是黃河,而是名不見經傳的漳水。
漳德、衛輝、懷慶,此三府位于黃河以北,受到的兵災,水災很少,自然保存著元氣。
剛入河南,洪承疇就督促地方春耕,畢竟是派遣身邊的親兵,四處奔波,一下就讓三府的春耕進度大大增快。
除此之外,他還派人在三府招募兵卒,編練漢軍。
幾乎只用了十天,就招募了三千人,作為督標所在。
這時,他才悠閑地接見三府士紳:“大清一向優待士人,如今只要有功名在身,無論秀才舉人,都可為官!”
“闖賊肆虐,但卻如秋后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前明雖立在南京,但不過是余孽罷了,朝廷舉手投足就可滅之——”
士紳們自然點頭稱是,望著他那光溜溜的腦門,心思百轉千回。
別的也就罷了,但剃頭著實令人難受。
“督師,不知朝廷這剃發?”
有個耐不住性子的,忙問道。
“漢人隨漢,滿人隨滿。”
洪承疇斜瞥了其一眼,見到眾人眼眸中皆是好奇,他才慢慢開口道。
如今的滿清,包括多爾袞在內的八旗貴族,都習慣以漢制漢,只要能鞏固統治,頭發什么的都不在意。
就連許多人的官袍,上朝時也用著明朝的,也沒人管。
聽聞這話,眾人松了口氣。
能當官還不用剃發,這當然不錯。
一時間,阿諛奉承之語絡繹不絕。
當然,也有骨氣硬的,借故沒來。
不過,洪承疇也不嫌棄這些人,他深刻的明白,官不再好壞,只在忠心。
再者說,幕僚的存在,官員的聰明與否已經不重要了。
河南三府不屬于京畿,沒有圈地之苦,所以對于洪承疇很是聽話。
旋即,大量的糧食、金銀入賬,讓他緩了口氣。
尤其是糧食,乃是如今青黃不接時最欠缺的。
“也就是說,如今的洛陽成為了空城?”
洪承疇聽到斥候傳來的消息,他心中一動。
朱誼汐放棄了洛陽,也是知曉其乃是絕地,但對于他來說可不是這樣。
黃河以北的三府,能夠源源不斷的輸送糧草。
而重新占據了洛陽,不僅能夠讓大清的勢力遍布整個河南,對于他而言,更是能給朝廷,尤其是攝政王,一個好的交代。
“江北四鎮那邊,也正好可以勾連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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