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還算幾人中比較理智的,心想韓信現在位高權重,手握大軍,是可以做援手的,不必撕破臉,笑著緩和氣氛說:“我相信咱們這位師弟不會忘記他是墨者的身份的,我相信他有墨者的覺悟,我相信將來有一天,他會完成自己的使命。”
韓信心中咯噔一下,心想慘了,以后還得受墨家裹挾,不得自由,當下只得含糊答應。
袁天況又威脅說:“你當了大將軍了,可威風抖擻了呵!我告訴你,你要敢背叛墨家,二小姐照樣可以對你發布追殺令,你該明白!”
韓信垂頭喪氣說:“我又怎敢……”
這時,帳外有人聲,是風奇求見,韓信讓他進來了。
風奇先前被踢暈過去,悠悠醒轉才知道后情,不放心韓信,過來瞧瞧說:“大將軍,你沒事吧?”
“我沒事,都是誤會,自己人,你身上挨了兩刀,可受委屈了,好在沒傷到要害,我就放心了。”韓信又瞪了四大弟子一眼,暗恨他們殺傷自己的人,有一個親信侍衛已經當場斃命。
四人也有些慚愧,低下頭去。
“大將軍沒事,屬下也就心安了。”風奇說著,卻向韓信使勁眨眼。
原來,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意思是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我好想辦法。
韓信真恨不得眨眨眼,把這四個弟子拿下,好好收拾一頓,礙于小師父的面子,也只得放過他們,只說:“另設兩個營帳,一個給這四個家伙住,一個給這位姑娘住。”
四大弟子本沒想在他軍營久留,望向嬴姍。
嬴姍點點頭說:“你們去吧,我還有好些話要給韓信說。”
于是四大弟子被風奇引著下去了。
帳內就剩下韓信和嬴姍了。
嬴姍低了頭,悠悠地說:“韓信,我一直想著什么時候能再見到你,沒想到今天會再見到你。”
韓信感動說:“叫師父掛懷,是徒兒的不是,徒兒應該給師父傳一個消息的。”
“我也知道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師父的,我還要感謝你一件事呢。”
“什么事?”
“爹爹被項羽給殺了,是你給爹爹收尸的,我在郊外看到了墓碑,是你立的。”
韓信因為她的原因,格外憐憫子嬰,項羽屠咸陽之后,他就委托鐘離昧,收取了子嬰的尸首,在郊外葬了,又立上一塊碑,寫上了“唐涯立”三個字,是以嬴姍認得。
嬴姍想到父親已不在人世,又泫然欲涕說:“我只在爹爹當秦王的時候見過他一面,沒想到他就被項羽殺了……”
韓信只能拍拍她背心,以示安慰。
嬴姍又泣道:“我平生有兩大仇人,一是趙準,他害死了姐姐和師父,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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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羽,他殺了爹爹。”
韓信想到項羽,也是滿腔仇恨,說道:“放心,將來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
“真的嗎?你真的肯幫我?”
“當然,你是我師父,師父的仇人也是我的仇人,他們兩個我都會幫你消滅的。我是大將軍,還有什么做不到的?”
嬴姍大喜,又泣不成聲:“爺爺死了,爹爹死了,娘死了,姐姐死了,師父也死了,他們都死了,我活在這個世上,一個親人也沒有了……嗚嗚……”
韓信心想她的身世是有點可憐,小小弱女子,無依無靠,也是孤獨,又拍拍她的肩略加安撫。
嬴姍就撲在他的懷里大哭起來。
韓信倒有點手足無措,只好輕輕摟著她,心想她已經長大了,愛哭的性子卻沒改,想到她肯在自己懷里哭,說明還把自己當成最親近的人,倒也心喜。
嬴姍哭了一會,忽然發現韓信的劍,跟自己的幾乎一模一樣,又奇道:“咦,怎么你也有這樣的劍?”
韓信這才想起劍的事,說道:“對啊,我正要跟你說呢,你娘是韓厘王的女兒,你是韓厘王的外孫女,是也不是?”
嬴姍收淚說:“是啊,這劍就是外祖父那兒來的,那么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