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惿繼續道:“王爺無需擔心,如今的情況與當年不一樣了,當年太子初立,皇后急于鞏固太子勢力,順王年幼,雖然資質平庸卻勢力深厚,皇后自然瞧不上他卻也不敢動他,可是近幾年順王在戰場上履立戰功,越發勢大,皇后和太子早已視他為眼中釘,只是忌于他的勢力才遲遲不敢動手。順王對太子的忍耐也早已到了極限,只要稍有機會順王定會狠狠打擊太子,他們二人早已勢同水火,表面卻風平浪靜。而王爺現在對他們來說也早已不是威脅,只需要在王爺入朝前給太子重重一擊,攪動這灘沉寂多年的死水,把太子的目光引向順王,他們自然無暇顧及王爺,也不屑顧及王爺。”
元惿每一句說的都是實情,可是也把祺穆說的一文不值,元惿一直悄悄注意著祺穆對此作何反應,誰知祺穆完全沒有在意,只是問道:“只入朝并不出頭?如何做?”
元惿自然要試探祺穆一番,看他是不是值得輔佐之人,是不是真的心胸開闊之人,看祺穆會不會對他心存疑慮,畢竟只有君臣一心方可成就大事。
“王爺入朝后不可刻意顯露自己,但也不必十分刻意隱藏,只需適時的在不妨礙大局的情況下示弱即可。”元惿道,“拒草民所知,王爺這一年游歷民間,在民間頗有賢名。”
“那我該如何做才能提前入朝?”
“王爺莫急,再過幾個月可就是上元佳節了!這幾個月王爺只需如往常一樣,到時王爺自會明白。”
“多謝子回兄!”祺穆雖然還是不甚明白,但是他也只能等等看了。
“子回兄可愿與我回府居住?”祺穆問道。
“王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還是做個田舍翁更舒服一些。”
“倘若......”
“王爺大可放心,您出宮已有近一年,有監視您的人也早就撤了,王爺若有疑慮可隨時來這涼亭,至于在下的去處,等到大事有所成之后再作商議即可,讓在下再過些時日的逍遙日子吧!”
“多謝子回兄!”祺穆忽然想起衛昂的事情,問道:“子回兄,剛剛與你提起的大理寺獄卒衛昂,你認為他可信嗎?”
“此人倒是沒有可疑之處,王爺如今問起此人,此人可是有什么獨到之處?”
“他曾是安陽們的一個侍衛......”祺穆把衛昂的來歷都如實告訴給了元惿。
“草民以為此人是可信之人,日后也會有些用處,不過倘若王爺對他存疑便不要用他,害人害己。”
“子回兄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如若用他,自然便不會再對他存半分疑心。”祺穆此話自然也是想說給元惿聽。
“如此便好!”元惿又道,“倘若王爺愿意,倒可讓衛昂多去聯系些宮里人,不過王爺自然知曉此事的風險。”
祺穆并未猶豫,道:“好,我告訴他。”
元惿聽完一笑,他本以為祺穆會斟酌利害猶豫半晌,道:“王爺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祺穆帶著疑惑看向元惿。
元惿解釋道:“我以為王爺會不愿冒這個險,王爺比草民想的更果敢。”
祺穆聽到此話也是一笑,他還有其他辦法嗎?道:“除此之外,我便什么都沒有了!”
再往后的日子祺穆按照元惿所說,與往常無異,時常與小麂一起上街閑逛,小麂想要什么便買什么,還帶著小麂去了幾次聞雅閣,祺穆清楚,可以與小麂如此安穩閑逛的日子不多了,倘若他入朝,小麂恐怕又要日日難安了,他舍不得,可又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