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宴廳之中,被倪昆當著長樂公主作詩羞辱,那種無地自容、羞憤欲死的感覺再上心頭,頓時再也沒了慢慢打擊倪昆,欣賞他精神崩潰模樣的耐性,指著倪昆厲喝:
“殺了他!但不要讓他死得太痛快,本公子要他一寸寸、一點點地死!”
早就等得不耐煩的“虎爪”鄭烈哈地一笑,一步邁出,挾一股腥風掠到倪昆面前,雙爪齊出,撕裂空氣,砰地一聲扣住倪昆肩膀,指尖發力,就要捏碎他的肩骨。
然而……
“怎么回事?”
鄭烈雙爪齊齊發力,狠狠一捏倪昆肩膀,卻不僅沒有聽到熟悉的骨骼碎裂聲,指尖反而隱隱生痛,像是少時習武未精時,捏到了生鐵上一般。
“這就是所謂的虎爪?”
倪昆背負雙手,紋絲不動,不屑哂笑:
“你的手,莫不是豆腐做的?”
說話時,那“人屠”莊飛也如離弦之箭般掠至倪昆身側,右手短刀在掌心之中飛速旋轉著,斬向倪昆面皮,要先將他臉皮剝下一塊。
可吹毛斷發的精鋼短刀斬在倪昆臉上,竟只發出噗一聲輕響,連他油皮都沒割破一塊。
倪昆輕笑一聲,側首看向莊飛:
“刀子沒磨過么?都鈍啦!”
莊飛心中突地一跳,不假思索刺出左手短刀,疾刺倪昆眼珠。
倪昆眼瞼一垂,刀尖刺在他眼皮之上,只略略下凹,一樣未能刺破他油皮。
鄭烈不信邪地大吼一聲,雙手順著倪昆肩膀快速滑下,抓住他兩肘,猛地一擰一捏,卻仍然沒有任何效果,自己五指指尖反而愈發刺痛。
“打人都沒力氣,也敢稱高手?”
倪昆搖搖頭,突然一把薅住鄭烈頭皮,按著他腦袋往下狠狠一壓,同時抬膝猛撞。
嘭!
鐵膝正中鄭烈面門,鄭烈整顆人頭應聲爆開,碎骨血肉濺射出數丈之遠,澆了正對面韓林等人滿頭滿臉。
莊飛被這一幕嚇得頭腦一片空白,連避險本能都忘光光了,中了定身法一般呆立不動,直到倪昆手爪握住他的面門,他方才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饒……”
話音未落,倪昆五指一錯,嘭地一聲,將他面門捏爆。
隨手推開莊飛軟綿綿的尸體,倪昆指上皮膚一震,將血污震飛出去,手掌變得干凈如洗。
隨后背負雙手,步履從容地向著被這兇殘一幕,嚇得集體呆滯的韓林等人行去。
“韓三公子,我早知是你派人去‘請’我,可我還是十分配合地跟了過來。現在你應該知道,為什么……我,會過來了。”
直到倪昆迫進十步之內,韓林才渾身一抖,回過神來,一臉驚恐地看著倪昆,手腳發軟地踉蹌后退,口中顫聲叫道:
“別過來!你不要過來啊!
“攔住他,快,快攔住他啊!
“還愣著干什么?我要是死了,你們護衛不力,我爹必殺你們全家!”
噗嗵!
韓林尖叫后退之時,絆上高高門檻,一個倒栽蔥跌進宅門之內。
而剩下那幾個護衛,在韓林顫聲催促威脅之下,只得硬著頭皮,擎出兵刃,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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