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昆,你不要以為我怕了你,人家可是看在姑姑的份上,才克制住了自己!要不然,我早一把神凰火,將你燒成灰灰了!敢打我的屁股,你給我等著,我逮著機會就殺你的頭!”
說完也不待倪昆回應,一溜煙跑到門邊,趕緊地打開門沖了出去,嘴里還叫著:
“快快快,德一順一,仁一仁二,護駕,護駕!”
“……”
倪昆眼角抽搐兩下,一挽袖子:“嘿,這反復無常的丫頭,我就不信還治不了她啦!”
“好啦!”長樂公主連忙抱住他:“她好歹也是天子,被你又打又訓的,你還不許她嘴上硬氣一下啊?你瞧她跑得這么快,已經是怕了你啦,只是嘴上不認輸而已。這是小孩脾氣,你莫再與她計較啦!”
“你未免也太寵她了。”倪昆不滿道:“你瞧都把她寵成什么樣子了。要我說,你做天子,遠比她更合適。”
“別這么說,她還小呢。你是沒見過天子這年紀的我。我呀,在她這年紀的時候,有個皇帝哥哥寵著,只比她更加驕縱,更加無法無天。”
說著,公主又似笑非笑地瞧著倪昆:
“倪昆,你對我們大周的天子,還真是一點敬意都沒有呀!用蘇荔的話來說,今天就敢打天子屁股,將來你還敢做什么,我真是不敢想……”
好吧,她這話只是說笑。
有了神墓際遇,又察覺出“靈機復蘇”的征兆,她知道倪昆的志向,早就發生了變化。
如今的倪昆,倘若不是瞧她的面子,根本就不會去趟禁軍那灘渾水。大周興亡,更是不會被他放在眼里。
他是要做逍遙仙的男人,他欲乘風直上的,是真正的九天仙闕,而非凡俗權位。
面對公主調笑,倪昆呵呵一笑,將她擁入懷中,大手輕撫她修煉之后,雖然依舊飽滿豐腴,可柔軟之中,又不失結實韌性的渾圓大腿,笑道:
“你覺醒神凰血脈,也算半個天子,我敢做什么,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長樂公主輕哼一聲,按住他犯上作亂的大手,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我瞧你這無法無天的架勢,將來沒準兒還要做過份的事……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天子受了委屈,我得去哄哄她了,省得她記恨你。”
倪昆哂笑:“我會怕她?伸著脖子給她砍,她都砍不動我的頭。”
“知道你不怕,我是怕她又招惹你,平白再挨頓揍。”
“等等,先別走,有件事得跟你議一議。”
倪昆拉住公主,正色道:
“剛才不是正說到太后么?我這里有件事得告訴你……”
他將七年前,前代圣女江踏月斬殺教主,破門叛教的緣由細述一遍,末了說道:
“之前那晚,剛從宮里回來,江踏月便趁夜來襲,我當時就有懷疑,江踏月的確藏身在皇宮大內。剛才又聽你說起天子自七年前,便開始莫明疏遠她母后,甚至抗拒與太后獨處,所以我不由懷疑……
“莫非,天子的母后,不知不覺,已經被人調了包?天子靈性直覺,本能示警,所以才會莫明疏遠太后,不愿與她獨處?
“時間方面也對得上。江踏月七年之前殺教主叛教,之后便不知所蹤。天子也正好是七年前,自先帝衰朽之后,開始莫明抗拒太后。那么有沒有可能,江踏月便是在那時潛入皇宮,扮成了太后?先帝則因油盡燈枯,身體衰朽,已無法分辨真偽?”
聽了倪昆這番敘述,長樂公主神情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你這懷疑,可有實證?”
倪昆搖頭:“沒有切實依據,只有側面線索,以此推理。但既然時間對得上,江踏月又確實身在京城,我覺得我的推測,至少也能有六七成把握。”
公主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你若說那江踏月扮成宮女,倒有可能。但扮成太后……”
她搖了搖頭,鄭重道:
“你不知道,后宮妃嬪,名錄玉冊,承天子恩澤之后,其命理氣數,便會在冥冥之中,與神凰宮大陣產生玄妙的聯系。皇后更是天子發妻,其命理氣數,早與天子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