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如海,神威如岳,神祇之威,不容褻瀆。你既說不出口,想來也是龍神有諭,無需糾結。”
師琪感激地點點頭:
“多謝教主體諒。”
倪昆正色道:
“天河龍神雖是善神,但畢竟不是曾經在主界留下名諱的神尊,我們也不知道祂究竟是何根底。不像驚怖神尊那種有名有姓的老鬼,一看祂名號,便知其底細。
“所以……就算侍神需虔誠,可若真有什么不對,還是希望你能對我坦誠相告。”
師琪抿了抿唇,仰臉瞧著倪昆,認真道:
“教主放心,師琪一定牢記教主教誨。”
“嗯。”倪昆點點頭,又關懷道:“身體可好些了?”
師琪嫣然道:
“勞教主掛心。雙腿雖然仍是沒有知覺,不過倒也沒再繼續惡化。精神和胃口也比從前更好啦。”
“那就好。瞧今天這日頭,一天操練下來,恐怕又要累倒不少人,得繼續辛苦你幫忙治療了。”
“份內之事,教主不必如此客氣……”
又是一整天的忙碌。
直至夜深,結束了一天的操勞,倪昆泡了個澡,又與蘇荔對坐一桌,喝著小酒,吃著夜宵小菜。
“教主,剛才你泡澡的時候,哼的什么歌?以前沒聽過呢。”
蘇荔運筷如飛,不停挑著肉食往嘴里塞,粉頰鼓囊囊的飛快嚅動,小嘴也滿是油光,偏還能口齒清晰的說話,顯然終于練出了邊吃東西邊清晰說話的本事。
她現在已經得償所愿,終于得了教主恩露,并且教主似乎也并不嫌棄她的胸襟器量。
可胸襟之事已成了她的執念。哪怕教主贊過她平凡之中自有妙趣,小小荔枝也能甘美可口,她卻仍自不甘平凡,還是欲與公主試比高。
因此吃起肉來仍是毫不嘴軟。
倪昆是真的很想提醒她,你這年紀已經基本定型,不會有太大變化了。可瞧見她這干勁十足的樣子,又有些于心不忍。
罷了,便讓她繼續保持著這份美好又不切實際的期待吧。
瞥一眼蘇荔大口吃肉的逗逼模樣,再想想她天鬼魔女狀態下,那種嫵媚妖冶的誘人氣質,倪昆有些不忍卒睹地垂下眼瞼,凝視著面前的酒杯,淡淡道:
“那支歌叫做‘放肆’。”
“放肆么?我聽那支歌,似乎是在說一個喝大酒看人不順眼,打架斗毆的故事?”
“啊,似乎是……”
“所以為什么你連喝大酒打場架也要寫首歌出來唱?教主你是有親身體驗么?可我以前沒見過你喝醉酒打架呀!”
“嘖,這歌并不是我寫的,我就隨便唱唱。”
“騙人了吧?我在京師時,可是常去各種勾欄瓦肆晃蕩的,什么淫詞浪調沒聽過?可你哼的這些歌,我竟是從未聽說過,怎么可能不是你寫的?”
“所以我說你一個姑娘家,當初成天去勾欄瓦肆晃蕩作甚?”
“那我當初不是去打探消息么?不然咱們怎么能找到長樂公主這條線?啊,這么說起來,我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給你和長樂公主牽線搭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