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心里雖急,但也不能在宮內之人面前過分造次,就簡單說了說今晚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明這可是皇上下了圣旨的案子,這十幾輛馬車是非查不可。
黃春水倒也客氣:“吳大人想查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是宮里的車駕,萬一你們要借著查案的由頭,往水車里下毒,皇上吃水吃出了問題,這個責任我可是擔待不起。不如這樣,我派個人回尚膳監,把掌印的總管請來,他老人家來做個證,你們自然就可以查了。”
吳玉聽了這話,心里又氣又急,語氣也開始強硬了起來:“我大理寺也是為皇上效命的衙門,怎么會做黃少監所說的那種事。今日這案子皇上和皇貴妃可是極重視的,要是因為你們推諉拖延,放走了妖物,耽誤了破案,這個責任你就擔待得起嗎?”
此刻越來越多巡夜的士兵聚集在這條街上,眾人把這十幾輛馬車團團圍住,場面越來越混亂。就在吳玉和黃春水爭執不下的時候,圍住車隊的士兵呼啦啦地分開了,一位錦衣衛的千戶帶著十幾個人走了過來。來得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及時出現,救了萬同知性命的王千戶。
剛才王千戶奮不顧身,嚇退了妖物,然后就帶人查看萬同知和他手下十幾名錦衣衛的情況。就在此時,他遠遠地聽見此處人聲嘈雜,就命手下的人兩人扶住一個,帶他們回錦衣衛衙門去治傷,然后就帶著剩下的十幾人往吳玉這邊趕了過來。他分開眾人,來到了吳玉和黃春水跟前。向二人打聽清楚了是怎么回事,思量了一下,就和二人說道:“既然是宮里的車隊,那就由我們錦衣衛來搜查,既不耽誤查案,也不讓黃公公為難,您二位意下如何?”
吳玉和黃公公都覺得這么僵持著不是辦法,就都同意了王千戶的辦法。王千戶跳上了領頭的這輛馬車之上,大聲號令:“你們這些兵不要都圍在此處,留下一隊,把住這個路口,其余各隊,快去四周巡查,你們都圍在這里,皇城出了事怎么辦!還有咱們錦衣衛的人,每人守住一輛馬車,如有人敢擅動,一律格殺勿論!”
吳玉也給大理寺的差役下了命令:“盯住這兩條街面,一旦有妖物的蹤影,立刻跟上!”
王千戶從手下那里拿了一只火把,一桿長槍,打開了第一輛水車上水桶的蓋子,低頭看了看,水桶是空的,什么都沒有,又用手里的長槍刺了幾下水桶的桶壁和桶底,都是實的,沒有隔層。吳玉則拿了一只火把,把車底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也是一無所獲,吳玉又查了一遍拉車的高頭大馬還有駕車之人,也沒有什么異常,就和王千戶一起查看第二輛水車。二人一起從頭查到尾,一共是十二輛水車,十二匹馬,十二名車夫,還有就是隨行的黃春水,里里外外查了個遍,卻是一無所獲,在街上盯著的大理寺差役也沒有看到什么妖物的影子。等吳玉和王千戶查完了車隊,黃春水面沉似水地說:“這回吳少卿還有什么說法?”
吳玉懊惱已極,但是查無實據,也不能發作,只好極不情愿地作揖賠禮:“黃少監,本官也是查案心切。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少監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