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東域有四絕。
陰、險、妙、高。
哭魂山所在的千骷島最陰。
隔斷魏、祁兩朝的天塹關最險。
圣神宗的石筍林最妙。
劍閣的云臺則最高。
踏道丘上數百個日夜的仰望,也不及今日親臨在此所帶來的震撼,云臺之上聚集著一百八十三名新人弟子,可場間卻安靜的可怕,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極遠處的峽谷間。
在他們的視野內,仿佛兩個巨長的爪子拔地而起,高舉赤陽照破天地間的黑暗。
所謂地拔雙崖起,天余一線青,莫過于此。
傳聞峽谷便是通向南域的入口,那之后橫踞著萬千妖族和數之不盡的大妖,以及妖族圣地——萬重山!
“我劍閣素以抵御妖族跨境入侵為己任,這既為榮耀也為責任,身為劍閣弟子,日后無論到了何時,身在何處,爾等也須牢記這一點。”
黑發老者這番語重心長的話,無異于為一眾弟子本就火熱的心添了一把柴,一個個如同打了雞血般面色憋得通紅,眼里盛滿了心中此刻的情緒,握著長劍的手指也逐漸發白,望著此幕,三位長老既欣慰又感慨,心想數十年前,自己當時站在這里也是如出一轍。
有劍吟聲忽起,所有人都疑惑的看著手中不斷顫抖,似要脫鞘而出的戰兵,三位長老瞬間身體緊繃,喉嚨發干,雄渾的劍意籠罩云臺,使他們絲毫不敢動彈,放眼劍閣有這種實力的不外乎那三位,閣主向來低調不會這么張揚,玄鈞太上道心塵封久未出山,如此只有那位剛剛歸來宰胥太上才能做出這種玩笑之舉。
真要是這樣,太上長老親臨觀看試劍,也是這百年來的頭一回了。
三人有所感應,轉動著眼珠瞥向東面那幾座最高的看臺,不知何時,原本空蕩蕩的看臺竟出現了幾道身影。
寒尺峰首座元娣!
重鈞峰首座玄竹!
三垣峰首座御慈燈!
仙緲峰首座夏蟬兒!
寂劍峰首座凌玉子!
這些素日里不常露面的大人物一同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而最醒目的當屬他們之中最靠前的那個人。
白袍,赤發,紫瞳,少年臉,再加上這道直撼心神的劍意,三位長老已知曉了對方的身份,可想要動身行禮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御慈燈最先看不下去了,對著笑吟吟的宰胥說道:“師叔,差不多得了,咱們快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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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拖到明日還要廢二遍事。”
宰胥收起笑臉,眼睛一橫,說道:“那幾家的小崽子還沒來呢,你急個屁。”
御慈燈張了張嘴,顯得有些無奈,到底是沒敢反駁自家這位小師叔。
話音落下不久,二十余道身影先后趕來,有的踏著法寶,有的憑虛而立,不過他們皆是停留在了云臺周圍,不敢靠近,其中就有月憐和那銀發少女的身影。
銀發少女正新奇的看著云臺上攢動的人頭,突然腳下的玉扇一頓,停在了半空,而旁邊月憐的面色也略有緊張。
“嗯?月師叔怎么啦?”
銀發少女見狀也跟著緊張起來,關切的問著月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