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洛初娥對他們的軟禁。
林守溪在窗邊眺望著這一切,他目光所及的每個角落似乎都被盯死了,不留一丁點空隙,楚映嬋坐在他的對面。
白衣仙子端靜地坐著,黑色的戒尺橫于桌面,雙手則乖巧地放在大腿上,她同樣望著窗外,寧靜不語。
賭約已經開始,時間的齒輪一刻不停地轉動著,留給他們的并不多。
“你還好么?”林守溪從窗外挪回了目光。
“暫時還沒有任何感覺。”楚映嬋以指揉了揉眉心,說。
除了多了一枚眉心印外,這位仙子與平日里沒有任何不同,她一樣冷若冰霜,寧若秋湖,仿佛天生的仙子。只是這種寧靜無瑕的氣質也不過是粉飾太平,他們心里都清楚,用不了幾日,她就會被紅印俘獲。
那種恐懼的增長光是用數字來呈現就無比恐怖,絕非是人類的精神意志可以戰勝的。
“你有什么想法么?”楚映嬋問。
“嗯,辦法無非是那幾種……”林守溪逐開始與她逐一分析:
“欲望是成倍增加的,若你本身沒有任何兒女私情之欲,那翻倍也沒有任何意義。”
“這不可能。”楚映嬋螓首搖動。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欲望,這個欲望無關深淺,三十天后都會變得無意義的龐大。
“道門沒有可以將欲望暫時完全的壓制的清心寧神之咒么?”林守溪問。
“有,但道門不修絕心絕性的無情道,所謂的清心寧神猶若冥思,它只是讓人暫時忘卻他物,并不會改變什么的。”楚映嬋解釋道。
“那解咒呢?”林守溪繼續問:“這色孽之印為咒印,有破解之法嗎?”
在紅印種入眉心之后,楚映嬋就在尋找破解之法了,此時林守溪問起,她也只是輕輕搖頭,說:“我試過要解開它,但它像是一團緊緊糾纏在一起的鐵絲,我尋不到繩頭與繩尾,也尋不到解法,甚至無法撼動它。”
“就像神侍令一樣么?”林守溪問。
“嗯……”楚映嬋略一沉吟,卻是點頭。
她也嘗試過無數次解開體內的神侍令,卻如以草梗擰鎖,在固若金湯的封印面前徒勞無功。
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有了同樣的心思——以毒攻毒。
神侍令是鎮守之神創造的神印,色孽之咒則是洛初娥創造的神術,它們同時出現在了楚映嬋的身上,不知誰對她身軀的掌控權更高一籌。
兩人嘗試了一番。
林守溪與楚映嬋很快發現,神侍令所能操控的,主要是楚映嬋的身軀,它可以讓她的身軀俯首帖耳,卻無法讓她心甘情愿,但色孽之咒不同,這是攻心之術。
它們似乎井水不犯河水。
在與洛初娥對賭之前,林守溪就料到她會節外生枝,但神侍令是他與楚映嬋之間最大的秘密與底牌,若它失去效力,對他們而言無疑是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