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又不是有病,閑的沒事總往蠻荒之地跑,還不是因為那邊秩序未明可以調教,中原倒是有秩序存在,糾正過來的難度有大了幾倍,這其中的關鍵之處就在于士族。
“馨兒真是很少見到夫君如此輕松!”楊馨一副好奇之色,真的發現司馬季這次回來不同了,原來天天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現在也說不清楚哪里不對,反正就是卸下了一副重擔一樣。
“女人不要想太多,天塌下來有夫君頂著。”司馬季將楊馨擁入懷中輕聲撫慰著,不過卻沒有多做解釋,讓楊馨理解地緣優勢如何發揮,有點太難了。
幽州沒有外患,最大的解放是幽州本身,能利用上塞外的力量,才是隋唐之后幽州成為天下中心的根本,這也是不少人對幽州不感冒的原因,因為幽州是同時借助草原和農耕的力量積蓄在一點,并非傳統上的政治中心。
把幽州的外患抹除,司馬季就再也不擔心背后有人捅刀,直面中原的各大軍鎮的時候,他這個燕王就更有底氣,不像是原來前怕狼后怕虎。
如果說原來晉朝這盤棋對他來說是地獄難度,現在雖然還是地獄難度,卻不在是無解的難題,想想辦法,并非就不能扭轉乾坤。
幽州這邊一片祥和,關中那邊卻不是這樣,一個國家之內,卻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環境,如果樂觀一點這就是疆域廣大的魅力,悲觀一點就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封國的戶籍在增長就是這種趨勢的直觀反映,五萬戶籍看似不多,這點人口相對于那些動輒數十萬戶的人口大郡來說不值一提,不要說中原大郡,不過也要看和誰相比,并州的匈奴首領劉淵不比他掌握的人口多。這時候在并州北部的匈奴經過多年休養生息,人口也不多就是五萬余戶,和司馬季半斤八兩。
要知道匈奴人都在那邊多長時間了,幾年前的幽州在冊戶籍還遠遠不如并州,現在算上范陽國和幽州其他郡縣,幾乎已經追平了并州的戶籍,這才僅僅過了五年時間,再過五年呢?
何況司馬季還在充實平州的人口,每時每刻都在吸收其他地方的流民,力圖早日追上其他大州,只要有充足的時間,他就能將幽州最大的短板補齊。
既然沒有更多的人口,司馬季只能想辦法讓有限的人口發揮最大的能量,在查清楚自家的家底之后,便盡量做到社會的扁平化,共同富裕做不到,那就先共同貧窮。盡量讓所有百姓的生活都差不多,互相在一起認識不到貧富差距。
這么一來幽州也有自己的優勢,司馬季自己控制的人口總數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們。雖然其他州郡人數眾多,但是那里的士族勢力非常強大,并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把這么龐大的人口利用上。而且為了不刺激那些世家大族,當地官吏還必須要做出某種妥協,所以潛在動員的人口不一定就一定比幽州多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