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趙構本來是有嫡子的,如果不是在南逃的過程中出現了苗劉兵變,趙構也不會喪失生育能力,嫡子也不會被折騰死。一個皇帝在國家大難的時候被武將廢掉,還保不住自己的兒子。關鍵是苗劉兵變的時候,苗劉二人還公開用徽欽二帝活著,質疑過趙構的皇位。
多年以后岳飛要迎回二帝,沒事還以武將的身份關心帝國繼承人,而趙構經歷過武將兵變,嫡子被折騰死,皇帝位被廢掉,眼見著一個武將,總是重復當年兵變將領的主張,有沒有秦檜,岳飛的處境都不會改變。
“手段高超是說當初的高平陵舊事?那是景帝的手筆,如若景帝有嫡子的話,前幾年的宗室互相攻伐也不會發生。”不管任何人問司馬季這個問題,他都不會改變態度,司馬氏當中最厲害的人是司馬師,三國后期的第一人從來不是什么鄧艾鐘會、諸葛誕,就是司馬師,他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檔,司馬昭可沒有這個能力壓制住眾多能人,篡位的手段也糙的很。
“我們家確實是篡位的,就和曹魏一樣。可平定淮南三叛,吳蜀之滅也都是我們家做的,這一點作為江東望族,將軍應該在明白不過了。”司馬季一點都沒有掩飾晉朝的來源,誠實程度都讓周玘瞠目結舌。
“久聞燕王坦誠,今日一見令周玘大開眼界。”周紀現在能說什么,人家自己都避諱這些問題,能在一個江東出身的人面前這么直白。
“有什么不能坦誠的,如果民心真的有用的話,你我現在都是大漢的臣子,當今的天子應該是劉禪的某個子嗣。畢竟魏蜀吳三家當中,真說受到了百姓擁護的只有劉備一人。今日天下歸晉,說明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的這么簡單。如果讓本王看,漢魏內遷了這么多胡人,今日難道不是司馬氏的麻煩么。”
“燕王看起來并不感覺到麻煩!”周玘指著帳外的大軍,意思再明顯不過,這么多鮮卑兵馬。
“確實,在本王眼中那都不是麻煩。天下已經變了,就如同南北矛盾一定會消弭。”司馬季站起來負手走出桌案,“目光要長遠,將軍知道西域之外的動靜么。高昌所轄的胡商都是來自于哪里?是哪個國家,西域小國都如此眾多,難道他們只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叫胡商?將軍認為是不是這樣?”
“這是末將的失職,請燕王責罰。”周玘一聽就知道司馬季話里有話,趕緊請罪道。
“將軍沒有失職,漢魏時期西域也是這樣的,不過從現在開始,要有一點改變,我大晉的法令要進來。”司馬季回過頭來道,“不能總是一成不變,變就是法家的特質。”
西域現在的狀況么,要說是領土么,應該也算是領土,畢竟當地的駐軍不是假的。別看只有萬把人,漢魏才只有幾千人,它就算只有一個人,只要是駐軍當然就是領土。
但西域還有一絲司馬季很討厭的特質,很像是一些殖民地的特征。殖民地這個東西在他的眼中,那就是現在沒丟但是早晚會丟的地方。
“召集西域諸國使者來高昌,本王看看這里面有沒有不服天朝管的存在。”司馬季從袖口拿出一張蓋上璽印的圣旨,但上面一個字都沒寫。
“這?”周玘接過圣旨直接愣住了,這是不是太敷衍了一點?
“足夠了,意義在于玉璽的印,而不是上面寫了什么字。將軍大可以自由發揮,看看西域諸國的反應。”司馬季擺擺手很隨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