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盤著大長腿,腳踝處被覆蓋著肅殺的黑靴子。
身前,往前延伸,則是兩排照明的火盆,以及木架上,正滾滾燃燒地火把,映照著青磚黑瓦,映照著這西方即將迎來殺伐的門。
夏雨雪一個人。
靜坐。
風也靜。
刀,也靜。
噗噗...
火焰忽然開始狂搖,似乎是有大風從遠處席卷而來,彷如猛虎。
城門外,墻邊,忽的啪嗒一聲,爬上了一只手,又一只,許許多多。
然后,在這寂夜里,無數雙唯有眼黑的瞳孔,慢慢出現,在火光里,全身都被照明了,那就是一群普通人。
除了他們的眼睛,沒有任何反光。
埋伏著的精銳侍衛們,只覺遍體生寒,那群人...詭異無比。
但是,夏雨雪卻是盤膝不動,緩緩睜開了眼,神色不變,只是左手已經握在了骨白的刀柄上,整個人身子略微前傾,墨色裹胸微微從素白交領里露出些,但卻無妨這一刻的英姿颯爽。
但,那群只有眼黑的人,卻是停在了門前,不進長安西城門。
他們似乎在等著什么。
等著什么人第一個進門。
刀未出。
而西城門的火焰卻是驟然沸騰起來,夏季的蟬鳴蛙叫全部靜了下來。
莫大的威勢,可怖的力量籠罩而來。
噠...
第一聲腳步聲。
那遠處埋伏的兩千精銳只覺心中狂跳。
噠...
第二步。
便是如同巨山壓落,夏雨雪感受到了無比的壓力,可是她依然瞇著眼,不曾拔刀。
而身后卻是傳來零零散散的跪地聲。
這零零散散,很快化成了密集無比的聲音。
兩千精銳,全部跪地!
噠噠噠...
火光里。
雪白的禪衣,以及毫無感情、帶著神圣光澤的面容,隨著腳步,逐漸清晰。
看到城門迎戰的人,來人卻是莞爾一笑。
“你是...”
夏雨雪飛快在腦海里尋找著這個人的身份。
“本來還想著將長安變成地獄,讓你們在恐懼包圍里死去。
可是既然有夏家的人開門邀我,我怎能失約呢?”
提起夏家,這位雪白禪衣的女人似乎是產生了極大的情緒波動,“所有姓夏的,都該死。”
“男人有男人的死法,而女人也有女人的死法。”
她冷笑著,似乎是完全不屑擋路的這位皇女。
然后從夏雨雪身側走去,高昂著頭,似乎是趕時間,要去皇宮進行更大的游樂。
而隨著她的走入,那群黑瞳的染病者,便是也是匆匆奔來,身形如鬼魅,只不過...臉上卻是呈現出淫.亂之色,全部看向端坐西門中央的皇女。
有的甚至舔著嘴唇,咽著口水,嘿嘿笑著。
他們竟然想要對這位皇女做那等事情。
夏雨雪只覺全身被難以想象的力量包圍,她動彈不得,便是蒼白的手掌,青筋暴露,也是無法動彈分毫。
這女人...這女人的樣子,好熟悉。
她腦海里無數畫面閃過,終于停在了一個模樣上。
那模樣和一個玉佛像對上了號。
一切變得清晰,恍然。
蒼白的皇女咬牙切齒,壓抑著吐出四個字:“風月禪那。”
而心中的怒火,以及此時的憤恨,帶著這位皇女忽然動了起來,她這一動,竟然是掙斷了雙足,又斷了一只右手。
可是無妨,她的左手已經緊緊握住了那把骨白的刀,她尖笑著,帶著同樣的狂妄,和不屈膝于任何神明的驕傲。
拔刀一寸,斬向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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