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廣繼續道:“皇莆香名義上是我姐姐,按照年齡,你也知曉,她其實是我小妹,當時她還在家中,未曾走丟時,便是一直不肯我叫她姐姐,對我也是極好,三番五次的幫著我。她落難了,我不去救,誰去?”
若是正常人,必然會開口說一句“怕不是你去了,就成了另一個綁票對象”,但是老黃卻似是在猶豫。
他在猶豫。
夏廣就在等。
等了沒有多久,老仆就開口了:“什么時候出發?”
夏廣露出了笑:“明早,吃了肉,喝了酒,就去。”
老仆有些尷尬道:“公子可否多寬限兩天?還有...老仆可能要花點兒您帶來的銀子。”
夏廣問:“說你娘就是娘,跟著本公子這么久了,不知道我性格?銀子你隨便花,我能為一個不想上的女人扔掉五百兩,何況是你?三天后出發,時間足夠了吧?”
老仆似是有些感動,舒了口氣道:“夠了。”
夏廣奇道:“你要銀子做什么?買暗器,買機關,買毒藥?”
老仆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只是去打把劍而已。”
“你還會用劍?”
夏廣笑笑著問。
“會一點。”
老黃像是緊張的黃花大姑娘要出嫁了,帶著些緊張,一些期待,還有一些難以言訴的殺伐之氣。
他實在太緊張,以至于又問了一句:“公子...真的想好啦?一定要去?”
夏廣笑罵道:“你不廢話嗎?”
老黃點點頭,輕聲道:“老仆知道了。”
當天中午,老黃就一個人窩在屋子里,畫著一把劍,夏廣好奇的湊過去,卻見那紙上畫著的劍奇怪的很。
或者與其說是劍,不如說是橫刀,或是單鋒劍,開單刃,尖部如角,不開鋒的那一側卻是厚重了些。
一畫好,老黃就匆匆忙忙把那紙塞入懷里,跑出鎮上鐵匠鋪了。
三日內打造出一把這樣的劍,無疑是非常非常趕的。
所以,老黃要加錢才行。
不加錢,哪個鐵匠傻不拉幾地為你趕工?
出門前,卻傳來小公子的一聲喊聲:“老黃,幫我隨便買把大戟,長點兒,重點兒就好。”
老仆頓下身子:“公子你沒練過戟法吧?”
夏廣笑道:“誰說需要戟法,一寸長一寸強,我就拿著拍不行啊,總比一開頭就用拳頭強吧?”
老黃:......
三天后。
夏廣坐在屋檐下,身側擺放了一碟厚切的黃牛肉,兩壺美酒,頭發披散,聽得門外動靜,便是哈哈一笑,仰頭就干了一壺。
門,吱嘎一聲,被推開了。
老仆架著新買的馬車,在院前停下,然后小心的推開門,手上拿著把大戟,腰間多了把長劍,黑柄,劍身纏著粗布。
他的手一直在抖。
夏廣拍了拍手,撣掉手上的肉屑子,目光看了看那一直抖著手的老仆。
“怎么,老黃,你害怕?”
“不...老仆只是有點興奮。”
“那出發吧!”
老黃輕聲道:“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