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張亡命也是瞧出了端倪,他摸了摸被扯下胡須的一邊,岔開話題,豪爽大笑起來:“公子神力啊,我老張就一個字服!”
然后正色看著那老仆道:“老朋友了,來我這地界做什么?算了,先不多說,上山去,我讓兄弟們宰一頭牛,把地窖里的藏酒拿出來,先喝兩杯!”
老仆詢問意見:“公子,可好?”
夏廣對著張亡命,開門見山道:“我是來救皇莆香的?你放不放?”
張亡命愣了愣,他面粗,人暴躁,但是心眼還是有的,他眼角撇了撇老仆,那老仆直接點了點頭。
這位看似盜寇的粗人,一時摸不清虛實,但既然都是一個道兒上的,這老仆肯定不會坑自己,何況皇莆香放不放,也不是這會說了算的,先給個口頭承諾,也無妨。
于是,張亡命拍了拍胸脯:“放!!別人來救,老子一本四品功法都不肯放人,既然是老朋友來了,這面子肯定給!不就是個娘們嗎?放!!”
夏廣點點頭,老仆既然如此,他也知道這人確實可信,于是禮貌道:“那就勞煩當家的了。”
張亡命豪爽的大笑起來,“小兄弟啊,不是我說,你這力氣是要上天了啊...”
老仆輕聲提醒:“叫公子。”
張亡命:......
——
五虎山頭上。
文士張達,坐在一塊巨石上,身旁圍繞著一群盜寇。
黑壯的大漢范疆乃是二品頂級武者,拿了把劍,拄著站在一旁。
“大家都想好了吧?”
張達面色陰冷。
還沒待眾人開口,那范疆直接道:“早想好了,大當家的為人豪爽,身先士卒,但是這脾氣太躁了,除了他那些個心腹,在座的,哪個沒被他打過?罵過?
而且,平心而論,這次綁架皇莆家大小姐,就算最后得了好處,拿了四品功法,兄弟們有幾個人能有好處?
我們做賊的,就是想吃口飽飯,穿身好褂子,有大房子住,還有女人能玩。
但大當家呢,他要四品功法!
皇莆家,官府的態度也說明了這個女人確實很重要,那么我們為什么不要去要個幾萬兩白銀呢?
到時候大伙平分,再換個地界,隱姓埋名也好,繼續干幾票也好。
總比這一直吧頭顱掛在腰間,過得提心吊膽要好的多吧?”
他所說的話,皆是張達授意,顯然效果明顯。
原本這群沒跟著張亡命去的盜寇,就是心里多少存了芥蒂的,也屬于非心腹那一類,此時聽了這話,卻依然有些遲疑。
那文士張達,這時卻是開口道:“只要那皇莆香在我們手里,幾萬兩白銀肯定是沒跑的,也許為了四品功法,世家官府會和我們拼命,但幾萬兩白銀卻是小意思。
我們人多,也剛繳獲了一批連弩,到時候只要大當家的回來了,我們埋伏一下,這事兒就解決了。
干一票,一輩子無憂,兄弟們肯不肯干!”
短暫的停頓。
終于有第一個人應了“干了,這姓張的太暴躁,對我們也沒那么好”。
有了第一個,就有了第二個。
“不錯,這不怪我們,我們就是要吃口飽飯,有好日子過,誰來做賊?”
很快,這山門后的盜寇,便是接二連三的表態。
文士張達與那黑壯大漢范疆相視一眼,露出了笑。
范疆又回頭看了看矮屋里,那被綁著的皇莆香,舔了舔嘴唇,心中躁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