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感染的斥候很快被隔離,白棄一時間有些陷入了困境。
他帶著軍隊,從大周而來,但卻是沒有敵人,只有著這詭異的情況,就如同一拳轟出,卻未曾想到打在了空氣里。
那先鋒大將王濤還是叫嚷著要出戰出戰。
白棄想了想,與其這般僵持著,不如讓這個大個子去試試,便是許了。
依然盛夏。
天藍水碧,五千軍隊從近海沙灘處開拔,向著斥候探明的最近的一個城鎮而去,馬蹄遠去,揚起的灰塵也慢慢落定了下來。
午夜時分。
神武王無聊的睡不著。
和城鎮里此時的靜寂無聲不同,周圍環繞的補給船艦上依然有著喧嘩聲。
與往常一樣。
忽的,一陣刺耳的嘈雜傳來。
水面“刺啦”一聲被打破了,黑暗里像是有什么巨型之物彈射而出,夏廣抬頭去看,在月色的明光里,隱約見到一個滿身肌肉的肥胖男子背著個小女孩,如流星般,帶著咸濕的水珠,升騰而起。
然后重重落在不遠處補給船艦的甲板之上。
然后嘰里呱啦說著些異國的語言。
他背后的小女孩穿著粉色黑發,軟噠噠的趴在這巨型胖子的背上。
士兵們急忙起身,拔出刀兵環繞在周圍,緊張的踱著步子。
但那胖子卻是一個勁的著急的吼著。
很快有個翻譯官從被窩里爬了出啦,解釋道:“他要吃的。”
神武王遠遠看著,只覺得這胖子有些眼熟,似乎曾有過一面之緣。
再仔細想想,似乎是皇兄生前,自己年幼時,曾比拼過手力的異國史臣,好像叫...相田。
“小血,去把人帶過來。”
話音剛落,雙頰血斑的男子便是欲要化作一道紅光。
但,他還沒動,便是被神武王給攔了下來,“慢...”
“王爺,有什么吩咐?”
血魔有些惶恐的問。
他本來的稱呼是主人,后來硬生生被掰成了王爺。
夏廣指了指甲板另一側繩梯,示意該放小船過去接人,而不是飛過去。
憑什么別人就是正正常常的劃船,在大船之間來回,而你動不動就想著打破規則,飛來飛去?
血魔明悟了,便是從船舷上躍下,然后老老實實的走到另一邊,將帶些潮濕的扎手繩梯往外一拋,再翻身而下,跳躍到了麻雀團子號下的小船上。
自始至終,血魔都是懵的,他不明白自己堂堂血魔,堂堂人間浩劫,憑什么要劃船?
船槳蕩開月色里的黑色碎片,碎的一海的金光,側頭,只見神武王正眺望著明月,胡渣,黑發。
也許,大人是思念故鄉了吧?
血魔抬頭看了看浩瀚銀河,不知道大人究竟是從哪個星系而來。
孤舟劃到了嘈雜的那艘船邊,血魔覺得自己特傻,竟然在船下喊著:“梯子,梯子!”
沒多久,梯子被放了下來。
血魔在其余士兵奇特的眼光中,緩緩爬了上去,那些士兵的眼睛似乎在說“作為神武王的親兵,居然還要爬梯子”,“看起來兇悍,但其實沒什么本事嘛”,但畢竟沒什么傻子會把這樣的話脫口而出。
走到依然僵持著的包圍圈邊,血魔直接招招手,用扶桑語說:“跟我走,大人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