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八頭大蛇的蛇身,又跨過一條白骨鋪筑的小道,便是進入到蛇身包圍的空地上了,數十根三人合圍、完全是骷髏夯實壓平磨圓的高柱聳立在這片地面上。
中央地帶則是一個奇怪的雕像,血紅色的尾巴似乎還在動著,每一根毛發之上都有著奇異的小眼珠,當神武王踏足此地時,那些小眼珠忽的全部直勾勾盯了過來。
真田火織嚇得一溜小跑,急忙跟在夏廣身后。
“夏廣君確定要帶這低等的寵物進去嗎?等你成了牧圈的執掌,這樣的女人你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注意好繁殖,每天不重樣的都可以。”
威猛的小辮“男人”站在一扇極高的骨架門前,他的手已經搭在了獠牙狀的門環上,但似乎不滿這樣的做法,所以在提醒著。
神武王搖了搖頭。
“為什么?”
小辮“男人”奇怪的問道。
夏廣已經走過了他的身邊,將門扉一推到底,“因為我是一個人。”
“人嗎?”
那小辮“男人”似乎是笑了起來:“夏廣君,你根本不知道人類這種短生種是多么的弱小...哪里如同我們妖魔天生強大。”
說完之后,冷眼看了看那內里白紗,外裹黑袍的嬌艷人類女子,舔了舔舌頭。
真田火織嚇得急忙躲在夏廣身后,目光里,皆是藏在黑暗里不懷好意的眼睛,窸窸窣窣的聲音如同噩夢里才會發出的惡鬼爬行聲。
而白骨小徑,白骨巨門,還有磷火的蛇身...
這位扶桑的可憐少女,原真田家的二小姐毫不懷疑,一旦身前這個男人離去,自己就會受盡侮辱,然后被撕扯成碎片,進入妖魔們的腹中。
她雙手緊扯住夏廣的衣角,就如溺水之時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的心狂跳著,神經里,血流在一漲一漲的涌動著,她的緊張達到了巔峰,甚至是已經到了極致。
“夏廣君,你如果喜歡這樣的女孩,在這八蛇高原的宮殿里還多的是,我們挑選了扶桑最高貴、最美貌、最有氣質的女人與俊男,她們都在這門后。
你身后的寵物,只不過是她們之中最平凡,最普通的一個。”
小辮“男人”繼續道。
真田火織嚇得幾乎貼在了夏廣背上。
神武王忽的停下腳步,少女一個不急剎車,撞在了他背上。
夏廣側過頭:“好了,進去了。”
小辮“男人”冷笑一聲,露出一口獠牙:“夏廣君,我真是討厭你這種不識時務的人,希望你稍后拒絕了鬼皇...你就會知道你所有的固執,在力量面前,都是愚蠢。”
神武王不再搭理他。
他心里只是覺得有趣。
什么妖魔天生強大?
什么在力量面前都是愚蠢?
他覺得有趣極了。
如果換成以前,他從來沒想過這些劣質的、即便自己再怎么饑餓都不會抓了吃的口糧,竟然還有自己的思想。
作為食物,還有自己的一套理論,還有著驕傲。
實在令神武王大開眼界。
夏廣內心再次表示:做人真好。
門扉吱嘎一聲開了。
這所謂的八蛇高原的宮殿之內,以中間道路為界,完全被光和暗割裂了。
左側一片光明,右側則是夜色的黑暗。
而在光明與黑暗里,似是各自坐著一個女性妖魔,其余妖魔都以她們為中心,環繞成階級森嚴的幾個圈落。
人類的美艷女子,或者英俊男子穿著暴露,在宮廷的織毯上來回穿梭,端著水晶盤,但盤中盛放的卻是些器官血肉,或是插著吸管的頭顱之類。
而正中則是坐著一位約莫五六米高大的存在,外裹蒼紅色的鎧甲,而鎧甲之中的面容,卻是完全無法看清楚,如果花費足夠的時間去看,則能隱隱察覺那是一團一團翻滾成旋渦狀的血霧。